其次,馮紹洋把天泰化工當時參與評標的人開除,以儆效尤。這個決定一經宣布,大家見識了新董事長果斷決絕,公司上下氣氛緊張。
楊心悅覺得這樣也好,總勝於年前無休止的拉幫結派。然而,有一點她感覺很尷尬,所有著手那個項目的人都受到了處分,唯獨隻字不得她的責任,好像她受到了董事長的特別保護。這種感覺,在同事麵前尤其明顯。
然而,馮紹洋並未就此罷休。他念念不忘楊心悅的那一句“很熟”,猶如一根刺橫亙於喉間,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紮得人渾身難受。他把下一步招標任務扔給楊心怡。
楊心悅馬上怵頭,說好的回避呢?她早把當初的競標方了清楚了,不用廣豐,最有競爭實力的非俞家建築莫屬。問題在於,武俊德違規給了廣豐,她再違規給俞家?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考驗!
特麼,陰險卑鄙的資本家!
俞象淳接到天泰的解約通知,一個電話打給武俊德,“武總,你的一片好意付之東流了!不過,我在乎的是,心悅有沒有受到影響。”
武俊德剛剛從馮紹江那裏聽到消息,暗自感歎,關心楊心悅的男人可真多!隻有他的歲數最大!不過,其他人隻能暗暗關心,人家俞象淳是官配,問這事是天經地義!
他對此也頗為頭疼,把事情的處理結果告訴他,“心悅沒受什麼影響!當初這個事兒就是我一手操作的!但是,心悅在馮紹洋麵前把這事情攬了下來——,所以,象淳,你該考慮下馮紹洋那麼一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為什麼會放過心悅?”
俞象淳以一個男人特有的敏感,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的意思是,馮紹洋對心悅有意思?”
武俊德聞言哈哈大笑,“嘖,你這醋吃得沒道理哦!可能因為那個項目離不開心悅。所以,你提醒她,給自己留一手,別傻乎乎的著了馮紹洋的道!”
俞象淳滿腦子都是楊心悅從毛裏求斯回來,馮紹洋素來不拘一笑的臉上,抑製不住的笑意。他整個人馬上就不好了,再加上,這兩天心悅都沒有給他電話,甚至到現在,都沒有解釋過她和馮紹洋的關係。同在商界,他不是不知道馮紹洋做事向來難以通融,唯獨對心悅例外,他這醋吃得一點錯都沒有!
當下,俞象淳壓著心裏的酸澀,淡淡地說,“她沒受影響就好,倒是不用提醒,她平時習慣留有後手。”壓了電話,他又憤憤地補一句,不但留有後手,還留有備胎!
武俊德聽俞象淳的口氣,不確定他有沒有在意。他轉念一想,他隻管埋地雷,至於會不會引爆,或者引起傷亡,就看楊心悅、俞象淳、馮紹洋這三人夠不夠走運了!
武俊德開著車子到天泰集團,給楊心悅發了個微信:車庫等你。
楊心悅看到武俊德的車子,直直走過去,敲敲車窗。武俊德打開車門,示意楊心悅上車,“正好飯點兒,一起去吃個飯,不喝酒純談事兒。”
楊心悅一言不發坐上車,武俊德瞄了一眼,“俞象淳惹你了?”楊心悅猛然扭頭,有些小得意,“通常,我不惹別人就很好了。”
武俊德乜一眼她臭屁的樣子,沒說話,開著車子找了家小店,坐下來,他也不問楊心悅,直接點了兩道菜,“公司的事情怎麼樣?”楊心悅想到馮紹江去解圍,連忙笑道,“很好。馮紹洋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處罰我。謝謝大哥派出援兵。”
“援兵?”武俊德濃眉緊鎖,目光炯炯地看著楊心悅。楊心悅看這表情,愣了一下,“哦!正好馮紹江去了,說這事兒是你操作的,馮紹洋信不信就再沒吭聲!”
武俊德夾了一塊蘿卜,咬得噌噌直響,暗自唏噓,他哪有資格派馮紹江?他娘的!馮紹洋不但擼了他的職位,看樣子連他一手提拔起來楊心悅也不放過!馮家兩個兒子在幫助楊心悅上,倒是團結一致齊心協力。
既然馮紹江把這個人情推給他,武俊德就當仁不讓地接下,他爽朗地一笑,“這點薄麵,馮紹洋不會不給!雖然我不在天泰了,但是,有什麼事情如果你不方便說,可以給我打電話。”楊心悅笑嘻嘻地端起茶杯,“謝謝大哥,我以茶代酒敬大哥!”
武俊德遺憾地端起杯子,“嘖,要不放下車子好好喝兩杯?”楊心悅正想推辭,武俊德連忙擺擺手,“算了!免得你家俞象淳不放話,不高興!何況,現在馮紹洋又解除了合同,估計窩著火呢!”
楊心悅本不想喝,但是她懷念之前和武俊德之間和諧相處的氣氛,現在兩人身份發生了變化,他倒顧慮多了。
她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