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歐龍勝和鍾子琴歡歡樂樂地去新婚蜜月去了,遵照鍾子琴的意思連婚禮都沒辦,隻是走了法定的結婚程序領了證。
豪門婚姻,就算是微微風吹草動也會被媒體大肆宣揚,鍾子琴想要的隻是和心愛的人共度餘生,一個簡簡單單的家。不想被這些虛華的外殼帶來的後果所打擾。
安曉一臉羨慕地看看著自己的老媽子勾著她的豪門老公邁著優雅的步伐姍姍離去,剛剛問她打算去多久,鍾女士給了她一個可以噎死人的回答: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幾年,反正有歐擎蒼這個哥哥照顧她,她放心。
好吧,典型的有了老公忘了女兒。
就這樣,安曉開始了有了哥哥沒有媽的生活。其實也差別不大,她是住校生,一個月本來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學校的。
……
秋高氣爽,正是秋遊的好時節。
班級自發組織到郊外野炊,這種好玩又熱鬧的活動當然少不了安曉。
興高采烈地出發,欣賞著沿途風景嗅著清新空氣,身體內的各種細胞因子都忍不住雀躍歡騰。
沒有了都市的喧囂,郊外的天空透亮得似一塊無邊的明鏡,綿延的小斜坡,剛收割幹燥的梯田,清澈的小溪,無不在召喚著他們。
小夥伴們都玩瘋了。
安曉和幾個同學發現遠處有一條水牛正在悠閑地吃草,這群從小就住在城市裏的孩子們充滿好奇和興奮。
跑過去一看,嗯,水牛身上還算幹淨。
看這牛安安靜靜對她們的到來毫無反應的樣子,性子應該蠻溫和的,眾人都想嚐試騎牛的感覺到底如何。
“我先上啦~”幾個同學早已習慣了安曉那調皮搞怪的性格和永遠用不完的活力,不給她先上的話肯定急死她。
在眾人的幫助下安曉艱難地爬上了牛背,這牛身上光不溜秋的還真不好把握平衡,安曉不得不傾下身體緊緊抱住能抱住的部分。
拍了拍水牛的屁股,水牛也隻是慢慢吞吞地挪了兩步。
“啊啊啊啊啊啊……!”不知誰突然給了牛一鞭子,沉默的水牛頓時怒了,朝梯田下狂奔下去,安曉嚇得直尖叫。
這場尋求刺激的後果異常慘烈,一陣顛顛簸簸的節奏後,安曉華麗麗地從瘋狂的水牛背上甩了下來,光榮的受傷了。
“嘶……!輕點輕點。”同學們一陣手忙腳亂地扶起安曉,安曉那張小臉痛得皺成了一團“起不來了,腰、腰肯定斷了,手、手也疼。”
眾人隻好手搭手做成人肉擔架把這位傷殘人士抬回營地。
醫院內。
“對不起~我本來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我沒錢付醫藥費。”看著歐擎蒼那看見她就變陰深的表情,安曉有點畏懼又可憐憐巴巴地說道。
他肯定很生氣了,他那麼忙卻還要為她的這些小爛攤子善後,看他隱忍的怒氣,安曉竟然有些害怕,不是怕他罵她,而是害怕他就此討厭自己。
可是沒辦法,自己那無良老媽把自己所有的生活費都交給了歐擎蒼幫忙管理,定期給自己發放生活費。原因是擔心自己那健忘的腦子和丟三落四的性子把錢弄丟了,到時候得活活餓死。自從嫁給了歐龍盛,歐擎蒼就成了她的親兒子,什麼事隻要交給他就放一百個心。自己有什麼事都隻好找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代理家長咯。
看見安曉怯生生的道歉,那小鹿般明亮的眼睛,自己以往什麼時候看見的都是純淨的歡樂。
此刻卻摻雜著委屈和畏懼,歐擎蒼不由得心裏一疼。臉色也緩和了許多,淡淡說了一聲:“我答應鍾阿姨好好照顧你,你卻受傷了,是我失職。”
覺得她是個麻煩嗎?似乎自己從未這樣想過。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他竟然心急如焚,可受傷的原因又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從沒如此擔心一個人過,這種異樣的情緒被他歸結為責任心。自己一向是個守信守則的人,既然答應了鍾子琴照顧她,現在如此擔心也是情有可原。這樣想想,心裏似乎舒坦不少。
安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趕忙說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貪玩,你不用內疚的。”說完還轉過上半身唯一能動的脖子對歐擎蒼安撫式的笑了笑。
“不想笑就別笑,呲牙咧嘴的樣子很難看。”
“哈哈~”聽他的話後安曉笑得更開心了,既然已經有心情調侃她了,那應該就是怒氣消散了。
歐擎蒼去辦理住院手續,安曉望著那抹欣長挺直的背影,心裏一陣溫暖。
在心裏默默念道:這個人,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