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父親,他不適合這樣弱不禁風地躺在床上。
「大小姐,你要冷靜……」一直守在花世展床邊的中年人,一見到花夢嵐的出現,立即走到她麵前。
「紀叔,你教我怎麼冷靜,我父親怎麼會這樣?」紀叔是他父親最忠心的手下,打從她有記憶以來,紀叔就一直陪伴在她父親的左右。
「老爺在回家的路上受到敵人的埋伏,胸部連中了兩槍,醫生剛才已經來看過他,還說今晚是危險期。」
「他身邊不是都有保鏢?」
「是,但是老爺還是受傷了。」
聞言,花夢嵐強迫自己必須冷靜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整了整麵容,神色不悅地說:
「為什麼不把他送到醫院去,他的胸口中了兩槍,這麼嚴重的傷勢,你們竟然沒把他送到大醫院去?」
她與父親雖然形同陌路,但他畢竟是生她、養她的人,他們的血緣關係是怎麼也無法抹煞的,現在他受丁傷,她當然不可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大小姐,這是老爺的命令。」紀叔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他這麼做隻會害了他自己,不行?我不放心,你們馬上把他轉到大醫院去就診。」他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人家照著他的意思,也不管會不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這……老爺在昏迷前一再交代,絕對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
「他的固執隻會害了他自己。」花夢嵐緊蹩蛾眉,眼裡儘是憂心,「把他送到醫院去,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大小姐,不是我不照你的意思去做,隻是老爺出事的消息已經被我們全麵封鎖,倘若真進了醫院,老爺傷重的消息不出一天就會被道上的兄弟知道,那敵人恐怕會乘虛而入,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所以這裡還需要老爺坐鎮哪。」
「人都已經躺在床上,他還能生什麼鎮,我不能任由你們拿他的生命開玩笑。」花夢嵐滿臉氣憤地說。
「可是醫生已經說過老爺隻要度過今天的危險期,他的傷勢就沒什麼大礙了。」
「如果度不過呢?」花夢嵐冷冷地反問。
「隻好走一步算一步,在老爺還沒恢復意識之前,我們隻能仰賴大小姐的能力,這裡不能一日無主。」
「我一個女人家能成就什麼大事業?」花夢嵐冷笑一聲,明顯的將拒絕寫在臉上。
「希望大小姐能為大局著想。」
「為大局著想,就得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嗎?」花夢嵐麵露嘲諷地瞅著紀叔。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現在隻有大小姐才有資格領導下眾人,也隻有大小姐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紀叔,你別忘了我父親是為了什麼而討厭我,我這個女兒又不是他所希冀的兒子,這樣的我能讓那群人心服口服嗎?」
「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大小姐能夠考慮看看。」他絕不能看著老爺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毀掉。
「等過了今晚再說吧。」花夢嵐有些無力地說。
***
投資失敗?
虧損連連?
負債纍纍?
「希望是我看錯了這本資產負債表裡的數字!」花夢嵐扶著額際,父親公司的赤字簡直讓她無法想像。
她以為父親的投資事業越做越大,就代表公司有賺錢,哪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根本不懂做生意的法門,居然把原本會賺錢的生意搞成賠錢生意,弄得公司目前不僅營運困難,還負債纍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