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事情告一段落,威爾斯李並沒有當即離開。
第二天是周末,麗斯休息,陪她瘋玩一天,總算將當初的“無情”彌補一二。
當然,威爾斯李的心思沒那麼單純,除了重新回味少婦的風采外,還有點其它的小心思。現如今,他算是明白那位圓臉的安妮,還有身旁的這位,都不是良善人家的主啊。
安妮的父親是黑鷹坐堂,所謂坐堂那就是頂門杠角色,有點類似於話事人角色;麗斯更不得了,她父親是安梁商會的人,公公也是,感情不和睦的老公還是。
威爾斯李不清楚未來是否要和這些勢力打交道,但很明顯,這種關係攀連著更好,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所以,今天一整天時間,他算是鞠躬精瘁,死而後已!把麗斯侍候得腮紅耳赤,最後渾身直哆嗦,暢解前愁。
傍晚開車送她回家時,那雙眸濃情,簡直能讓冰山化開。
見她還猶豫不舍,威爾斯李從車窗探頭出去,重重地啄在紅唇上。
許久才放開,“我會經常回紐約看你的。你有空也可以去夏延府看我,我們一起騎馬放牛,還可以蕩舟湖上。”
麗斯又不是十六七的小姑娘,她很明白倆人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現在這樣,挺好,再往前邁一步,帶來的不僅僅是他和自己的災禍,而是顏家和伍家的反目。
隨即撇嘴點頭,“盡說好聽的,別像上次那樣一個月都沒個電話就行。”
轎車沿著擁堵的車流,緩緩出城。
今天晚上還約了人,紐瓦克的拉夫特,這家夥得知自己回到紐約後,著急著忙的說壓了幾樁業務,需要盡快趕過去。
是的,拉夫特依舊為威爾斯的理工修理技術震驚,時不時會給他去電話,熱情的“介紹業務”,都被威爾斯李以不在紐約推卻,這次,算是被他逮著。
如此熱情,還能順便賺點,威爾斯李便答應下來今晚趕到紐瓦克。
孰料,今天周末,從紐約到紐瓦克的四十公裏路途上,擠滿了各種車輛。
堵啊,拉夫特都來三次電話催問,威爾斯李也是焦頭爛額,排在車隊中隻能以十公裏的速度一點點往前蹭。
這次大堵車並非天災而是人禍,從車載電台的語音直播和各種嘉賓分析中,原本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的威爾斯李,也能說出一二三。
事件的主角叫辛普森,一名橄欖球明星,黑人。
6月13日,辛普森的前妻尼科爾和她的現男友羅納德-戈德曼,被人發現在尼科爾的公寓內遇害,同時在死者的身邊發現一隻棕色的皮手套。
辛普森被列為重要嫌犯,他試圖駕車外逃被捕,同時,警察還在他家中查抄出另一隻帶有血跡的棕色手套。一時間,美國輿論嘩然。
辛普森是美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出身貧寒,小時候還雙腿畸形,他依靠自己的個人奮鬥,從一個普通的黑孩子成為弛騁橄欖球場的明星。告別綠茵場後,又出任電視體育評論員,並出演過影視劇。辛普森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千萬富翁,還娶了個白人太太,成為美國黑人崇拜的偶像,也是依靠個人奮鬥改變境遇,進入上層社會的一個榜樣。
這樣一個人物被毀,可想而知美國黑人群體該如何憤怒。陰謀論、誣陷論、正義論在黑人群體中甚囂塵上。
辛普森的名人效應,從明星到殺人嫌疑犯的戲劇性變化,以及黑白通婚,可能還有性的問題,這一切要素完全符合公眾和新聞媒介的獵奇需求,於是從1994年6月17日辛案曝光開始,美國的各種媒體無一不競相密集報道,規模空前。
鑒於強大的輿論效應和族群對立的激烈分化,美法院不得不將此案做“異地審理”,一審被分派到“人們意識中相對公允”的紐瓦克市。
今天就是辛普森案一審公開聽證會。
數以萬計的黑人群體、無數辛普森的支持者湧到紐瓦克,與此同時還有眾多的死者同情群體、堅決號召執法不論種族的吃瓜群體,也舉著旗幟來到這裏。
雙方對壘,各自占領各大街道、高速路口,彼此互噴,紐瓦克市不得不從新澤西州府調來警察,嚴防發生衝突,最終導致今天紐約至紐瓦克的超級大堵車。
一直到晚上十點以後,人群散去,交通才有所恢複。
等威爾斯李抵達紐瓦克,已經深夜,道路兩旁傾倒的垃圾桶、廢棄的旗幟、冒著濃煙的燃燒瓶等到處可見,警察還在忙碌的搬離隔離欄,整座城市如同遭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