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爬梯依舊那麼熱鬧,孩子們還沒有上學,基本上都住在莊園,吵吵鬧鬧的,整個艾爾瑪湖山穀上空蕩漾著一片片笑聲。
塞斯科拉一手拎著一根長約五寸的醬豬肋骨,另一隻手端著啤酒,向身邊的威爾斯舉杯,“感謝你的信任,這樁收購案,一定會順利完美!”
他不過是鎮上的一名兼職律政官,以民事糾紛的法律調解為主,經濟類並購並不怎麼擅長。當布蘭登告訴他,威爾斯想要任命他為全權代表,收購一家價值四十萬美元的工坊時,他整個人都有些懵圈——其實這是威爾斯李錯誤。
盡管從沒幹過,但塞斯科拉意識到,這恐怕是他從事律師行業十年來最好的機遇。他並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在聯係過兩位當年的同學後,於傍晚時分趕過來,被威爾斯李留下參加今晚的歡迎爬梯。
聽他說沒負責過企業並購,威爾斯李原本還琢磨著是不是去找安瑟爾律師。後來又聽他說起,已經聯絡兩名在夏延府工作的大學同學,其中一名是商務律師另一名則是會計師,準備組成一個三人團,專門來服務這起並購案。威爾斯李被他的認真勁和坦誠所打動,最終還是同意將並購業務交給他來負責。
“相信如此!”威爾斯李喝的是金熊酒吧購置的黑啤,他舉杯與塞斯科拉碰一碰,然後又對一直坐在旁邊的布蘭登舉杯。
這種黑啤在莊園很不受歡迎,隻有威爾斯一人享用,他們更喜歡原麥原漿黃啤。
“威爾斯,你的電話!”羅德琳大嬸的聲音在別墅裏傳出來。
“來了!”示意布蘭登陪同塞斯科拉,威爾斯起身回屋。
算算時間,應該是趙帆的電話。
“嗨,威爾斯,是我。”接起電話,傳來的是柔柔的女聲,泰勒的,有點低沉。
這次她沒有用習慣性的“歐巴”來稱呼,而是姓名,威爾斯李很有些失落。
“怎麼了,泰勒?”其實,威爾斯李能猜測出發生什麼,無非是金盛文將今天的事情說給家人聽,泰勒受到家人的問詰唄。
“很抱歉的和您說一聲,邊疆日我恐怕不能去艾爾瑪湖作客。”
威爾斯眉頭微皺,她的說法很正式,該不是這丫頭被家人逼迫著,當他們的麵打的這個電話吧?
這是……瞧不上老子?看上午金盛文的態度,應該不是那種素質的家族啊?
一股怒火從心底蓬起。
是的,他確實有過不想這麼年輕就為一棵樹而放棄森林的念頭,同樣有過放棄和泰勒繼續下去的想法。但是,做出這種決定的,有,且隻有自己!
別人想要幹涉,或者說脅迫自己放棄,這也太侮辱人!
“為什麼?”威爾斯李語氣略顯生硬,隨即又追問道,“家中有人反對?”
“沒……沒有!”小丫頭的語氣頓時有些哽咽,“是我爸爸,他讓我和哥哥,去紐約住一段時間。”
“你爸爸在紐約?”
“丹佛是爺爺家,我爸媽常住紐約。”
威爾斯李從沒問過,真不知道,一直以為泰勒和父母住一起呢。他笑笑說道,“傻瓜,那就去吧。邊疆日慶典,每年都有,以後再來吧。”
電話時間不長,卻將威爾斯李一下午的好心情破壞殆盡。
倚在書桌旁,正琢磨泰勒的事,電話又響。
這一次是趙帆。
“威爾斯,我需要你幫忙聯係那位朋友,安排時間見麵。”趙帆的話語很幹脆。
“你……再來北美?”沒回答,威爾斯先問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他琢磨著最好隱秘點,已經和趙帆接觸,那就沒必要再接觸其他人。
電話那邊停頓片刻後,趙帆聲音傳過來,有征詢意味,“必須嗎?”
“這樣最好。”威爾斯李稍稍揚聲,“還有一條想必趙總也應該考慮過,不過還是說明白更好。有關出境問題,你們自己想辦法。”
“那價格……肯定不能是市場價。”趙帆立即抓住這點還價。
“這……”威爾斯李差點說可以商量,旋即醒悟過來,隻怕趙帆也在懷疑呢。
他很快接上,“這等你來之後,你們之間談判,我會幫忙說句話。”
“那好,兩天,兩天之後我到芝加哥,再約見麵時間地點。”
…………
趙帆掛斷衛星電話,對他前麵人點點頭,麵有喜色,“老方,事情談定。小李答應牽線,他提出讓我過去接洽。”
辦公室不大,一張茶幾旁,趙帆坐在下手沙發,他對麵是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人,濃眉方臉,相貌中頗有威儀,這位就是保商利集團海外事業部老大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