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斯,馬蒂爾達先生已經到了,我把他們安置在您的住處隔壁。”
李承正在釉色房試驗新釉色,布蘭登推門進來彙報。
“我知道了,我稍後就過去。”李承沒抬頭,繼續忙活手中的五彩釉勾兌,他沒注意到布蘭登說的是“他們”。
馬蒂爾達是前天通電話時,安排他過來的,為的是裏山空氣項目投資,以及陶瓷工藝研發中心的成立兩件事。
就在昨天,西蒙突然鬆口,願意就成立陶瓷工藝研發中心一事,與李承坐下來談談。
倆人溝通的頗為順暢。
西蒙就研發中心的研究力量、研究方向、師資來源、投入資本、組織架構、專利歸屬、利益分配、管理權限等諸多方麵,提出許多問題。
有很多問題,李承根本解答不了——成立瓷器工藝研究中心,隻是他和馬文濤交談時的一個自認為還不錯的想法,距離真正落實,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盡管不太成熟,可李承還是盡力的向對方描述,自己想要的瓷器工藝研究中心的模樣。它應該是一家專注於提升瓷器工藝的、具有較強的研發新材料新釉色新工藝能力的、同時具有造型開發和配色審美的專業機構。
李承輕輕鬆鬆一句話,卻讓西蒙訝異地吸了口氣,震驚對方的“心大”!
這一句話,可以概括為研發中心至少會有五到六個專職研究小組,分別是:新材料、新釉色、新工藝、造型開發與配色中心。
這可不是一兩位教授帶一幫學生,或者幾位老師傅能完成的,而是一項漫長的工作。如果真能堅持下來,亞洲瓷器,或者說紅葉品牌的瓷器,未必真的就會輸給西洋人。
李承的心思之大,讓西蒙震驚的同時,又有些佩服。
之所以創辦歐麥陶瓷,除了當初想利用這層皮順利的重返韓城外,西蒙本人對瓷器和東方藝術,有著很深的情懷。
西蒙金的“瓷王”之稱,並非虛名。
在將亞洲瓷器水平的全麵提升這一方麵,李承的野心,與西蒙的野望,完全重合。
倆人就成立瓷器工藝研究中心一事,達成基本共識。
西蒙當即提名自己的師傅曹友謨大師,擔任研究中心的總籌(類似於籌委會主席),負責中心籌建工作。李承考慮片刻後立即答應下來。
雖然西蒙有自己的小心思,譬如中心成立之後,第一人負責人勢必就是曹友謨。可他拋出的這枚有“麻醉效果的奶酪”李承不得不咽下去。
曹友謨作為高利的製瓷宗師級人物,他在瓷器工藝研究方麵的成就有目共睹,在東瀛、高利乃至中華文化圈,都有很大影響力。他的加入(或者說總領),會讓整個研究中心快速切入工作,甚至與東瀛眾多教研機構的合作,也會因為有他而加快合作步伐。
這情形正如饒老在東京成立某個亞洲文化研究機構,那一定響應者眾多。可惜饒老專注的是人文曆史方麵的學術研究,對製瓷工藝不熟。
李承答應這件事後,西蒙臉色輕鬆許多,這是他昨晚考慮半宿後做出的決定——這能保證歐麥韓瓷在未來研究所中的地位及金家利益。
有這一條,他就敢將高利青瓷的秘密,公布給研究中心!
至於李承所提議的讓譚耀東擔任督辦(類似於籌委會秘書長),西蒙嘴角挑挑,同樣點頭應答。
有關瓷器工藝研究中心的籌建,還會有許多工作要準備,那是籌委會的事情。
李承擦擦手,回到宿舍,一見宿舍大廳中的人,愣了愣,“托尼斯,你怎麼也來了?”
馬蒂爾達正坐在沙發上品嚐咖啡,他對麵的那位,正是托尼斯。他不應該處理股票事宜麼?怎麼跑到東瀛來了?
兩人連忙起身,托尼斯尬笑著朝李承點點頭,“鮑斯……”
馬蒂爾達上前一步,打斷他的話語,搶先與李承握握手,說道,“托尼斯、我,還有塞斯科拉三人,都想聽聽你的計劃,看怎麼配合並執行好你安排的工作。”
說完,他隱晦地朝托尼斯使眼色,示意他別亂說話。
其實,托尼斯突然出現在東瀛,是來“抗命”的。
艾爾瑪基金工作職責分配上,塞斯科拉負責基金會的管理;馬蒂爾達負責財務;隻有托尼斯,是負責股市“掃垃圾”工作。
前天,李承掛斷電話之後,三人就是否拋售股票發生激烈爭執。
艾爾瑪基金握有十一支企業白馬股,現在威爾斯老板要拋售其中的七支,這讓“專業人士”托尼斯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