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裏斯(Norris)名字來源於黃石公園第二任園長Philetus Norris(菲力特斯諾裏斯),他是羨國二十世紀初的地質學家,第一個總結黃石地熱很多細節信息,被譽為“黃石公園地熱研究探照燈”。
他的大理石雕像,矗立在黃石公園管理總部辦公大樓前。泰勒靠在雕像的大理石基座上,神情嫣然。“哢擦”一聲,李承按下快門,留下她的靚影。
“快進去吧,你師祖的講座,馬上要開場了。”李承笑嘻嘻指指大樓玻璃門口說道。
今天上午黃石公園總部大樓一樓報告廳,羨國地質學家和古植物學家奧拉爾克羅斯教授,應邀在這裏舉行講座《古孢粉學與植物生態的變遷》。
這次報告會,對黃石公園的遊人免費開放,泰勒從公園廣播中聽到這則消息,立即拉著李承趕過來。
隔行如隔山,李承沒聽說過的這位奧拉爾克羅斯教授,科學研究涉及北羨洲地區的古植物學、古孢粉學、生物地層學及古生態學等多個學科,在羨國職業地質學家協會擔任副理事長,非常有名。
他擔任歇州立大學植物生物係教授三十年,培養了很多學生,泰勒的兩位老師,都是克羅斯教授的學生。
這也是李承調侃“師祖”的由來。
“就你碎嘴!”與李承相處更深入後她發現,這人看似沉靜,可骨子裏有股子“毒舌”勁,泰勒白了他一眼,捶了一下,再挽住他的手臂,邁步走入大樓。
門廳位置,有幾名誌願者在散發宣傳單頁,翻看了下,正麵是今天主講的內容概要以及克羅斯教授簡介,背麵是保護環境、保護生態平衡的公益活動。
誌願者旁邊有一隻捐款箱——這種免費講座大多帶有公益性質,讓聽講座人捐款。
泰勒從李承的挎包中掏啊掏,選了一張五十羨元的鈔票塞進募捐箱,笑嗬嗬從工作人員那裏要來兩隻塑料彩環,在李承手腕上扣一個,剩一個扣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並齊倆人的手腕,晃晃。
呃?出門這麼多天,怎麼就忘了給她準備情侶首飾?
這是在提醒?李承訕訕地撓撓頭,下午去市場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
北羨洲的慈善事業比較透明,入口與出口的明細賬目,定期公開,否則沒人捐款。至於說“募捐百萬,實撥兩萬”的事情……嗬嗬!
倆人轉過走廊,走向報告廳,迎麵走來一人。
“拜倫教授!”泰勒連忙放下挽住李承胳膊的手,雙手並在一起,向來人行禮。
羅傑拜倫教授,就是剛才李承開玩笑說的“兩名老師”之一,泰勒的礦物形成學老師,畢業於歇州立大學,克羅斯教授的學生,五十來歲,戴著眼鏡,禿頂。
“泰勒啊,你也來了?”禿頂教授雖然和泰勒說話,可眼睛卻在李承身上打量。
“拜倫教授,這是我朋友,威爾斯李。”泰勒介紹道。
“教授好!叫我威爾斯就可以。”李承連忙問好。
“學生?在哪兒學習?”拜倫露出一絲笑意,朝他點點頭。
沒上過大學,苦惱啊,經常被人詢問,李承撓撓頭,正準備如是說,卻聽見泰勒回答道,“威爾斯在港城港大,隨漢學家饒真頤老先生學習漢學。”
盡管拜倫教授沒聽過饒真頤是誰,可港大還是知道的,也是一所世界知名學府,當即點點頭,笑著抬手虛指遠處,“威爾斯,和泰勒玩得開心些,我還有事,先告辭,會場見麵再聊。”
倆人繼續往會場方向走,李承在琢磨羅傑拜倫的禿頂,那是真禿,一根毛都沒有,光亮光亮的,比百瓦大燈泡還亮堂。
“歐巴,是不是不高興了?”泰勒忽然拽拽他的胳膊,口氣有點委屈。
呃?李承扭頭,不解,“不高興?沒有啊。”
“那您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著拜倫教授的發型呢。”
“拜倫教授的發型?”想到拜倫教授那光禿禿的頭頂……這叫發型?泰勒噗呲一聲,笑將起來。真心沒想到,歐巴的毒舌也能這麼皮?
剛才那一點點擔心——擔心向老師介紹李承時的說辭被認為虛榮,也煙消雲散。
報告廳很大,來聽講座的人大約有兩三百吧,空座很多,倆人選擇邊角位置坐下。
泰勒靠在李承肩膀上,一隻手輕揉小腹,剛才笑得肚子疼。
“拜倫教授不僅發型亮,他的學識很淵博,在微生物礦物學和結構礦物學方麵,經常在專業級期刊上發表論文,算是我們學院礦物學方麵的大拿之一,國內聲譽,僅比拉溫斯基教授差一線。”
喲,沒料到,其貌不揚的拜倫教授,水挺深啊。
“他也開設自己的公司了?”李承隨口問道。
“那倒沒聽說……”
泰勒側過身子,下顎搭在李承肩膀上,朝他耳朵中吹口氣,又咯咯笑起來,“歐巴,您的意思……請拜倫教授擔任我們礦晶公司的技術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