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標中二,鹹豐青花芭蕉玉壺春瓶丟了。
中標者黃徹,標價五萬六千夕元,比自己的應標價,高出六千,不得不說是件遺憾的事。黃徹又是哪位?李承掃了眼全場,沒能發現懷疑對象。
《史記釋義》的中標者王定乾,中標價高達九萬八。
看到這一條,李承愣了愣。還真是讓人意外,他竟然標價這麼高?
不用說,一定當成宋版古籍了!
想到這,李承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譏笑,花宋版的錢買一本元版的古籍,王定乾稍後又該什麼表情?
隨著中標號的逐一貼出,李承很快有發現第二個意外——六件贗品青銅器全部中標!中標人的姓名中,有丹尼爾艾斯肯納齊,還有安德海!
這兩位來禦州,各自買走一件黃學仁的高仿青銅器?
李承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
這世界怎麼了?大家的眼光都這麼差了?還是黃學仁的手藝已經登峰造極無人識破?
另外,丹尼爾和安德海,與黃學仁不是“一夥”的麼?
怎麼自己人坑自己人?難不成是作秀?
李承回頭在人群中掃了掃,沒看見黃學仁,倒是看見丹尼爾還有安德海、歐恒大三人在聊的興高采烈,那是純粹的中標後的高興,似乎並沒有做戲的成分。
難道自己猜錯了?黃學仁坑的目標,就是這兩外國佬?
他不想活了?敢坑這兩位?!
旗下的藝術品捐贈審核顧問團,主要是審核各種藝術品捐贈所帶來的稅收減免政策——羨國人捐贈藝術品,是可以用來抵稅的。
安思遠是他們的五名顧問之一,權柄赫赫,想要砸碎黃學仁的飯碗,一點壓力沒有。
李承想不通,這一結果讓他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鑒定——準備稍後仔細的看看那六件青銅器,尤其是丹尼爾和安德海中標的那兩件。
他還沒回過神來,又一件意外發生,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懵!
那位在玻璃板上書寫標號的工作人員,寫出今晚的“幸運大獎”,也就是安達維口中所謂的“全場最有價值拍品”——031號!中標價六十三萬夕元!
其價格,倒是今晚的第二名!
現場一片喧鬧!有人興奮的跺腳,有人哀嚎,同時響起一片質疑之聲!
031號是今晚最有價值的拍品?
不可能!李承記得那是一件瓷器,青道光仿汝窯四方罍(lei)
罍,青銅器的一種,大型酒器,有圓罍和方罍兩種,方形罍出現於商代晚期。北宋宣和年間,宋徽宗組織人開始以高古青銅器為範,燒製瓷器,遂有汝窯四方罍的出現。
宋徽宗創燒的汝窯四方罍早已經不知所蹤,但明清兩朝,多有仿汝窯器出現,其中,四方罍因祭祀器的關係,被仿製程度最高,致使有不少清仿汝窯四方罍存世。
雖然沒有上手,李承可不認為自己看錯——那就是一件道光朝的仿汝窯四方罍!
這件瓷器,投入市場,也不過十萬夕元左右,怎麼就“價值連城”?
難不成,安達維看錯了?
還有就是,自己的那件燈光凍印章……傳說級別的物件價值竟然比不過一件仿汝窯器?
李承瞬間對禦州古董行的鑒定水平,產生深深的質疑!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似乎隻有這麼一條理由可以解釋。
這條結果一出來,連朋濟明都有些懵圈,伸手拍拍李承的肩膀,不知該怎麼安慰他——說實話,他也有些懷疑,李承自己看錯了。
李承填寫一百二十八萬的價格,除了對這塊燈光凍稀缺的認定,還有一小部分原因——他有點僥幸心理,這件燈光凍印石,有相當大的可能,成為今晚價值最高的物品。
懵啊!剛才中標的興奮與欣喜,頓時被衝散大半!
朋哥中標一件,《午亭山人彙編》,應標價六千夕元,本來挺高興的,這會也不知說些什麼。他的眼睛在玻璃板上巡視一圈,中標三十八件?拍品不少三十九件麼?
咦?不對啊!
朋濟明頓時樂了,這會顧不得李承的感受,伸手使勁拍拍李承的肩膀,“阿承阿承!”
李承尚且懵圈中,被他在肩膀上狠狠拍了一記,“嘿嘿!流標了!那東西流標了!我們這就去買下來!”
流標了?什麼流標了?
李承一愣,繼而恍然,對啊,沒看見唐申畫作的中標結果!三十九件拍品,包括超過二十件贗品,銷售出去三十八件。
唯一一件流標的,就是那幅看起來很新、畫紙很粗糙、落款為吳中唐申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