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事情有變(1 / 2)

問道於盲說的就是李承,這兩人將腦袋搖的跟撥楞鼓似的,隨意他怎麼處置。

擺擺手,讓兩人回房間休息。

反正睡不著,李承獨自拿著酒店毛巾,煮了點溫水,坐在沙發上,將眼前的三十三件各色文物,一一擦拭幹淨。

玉器多為秦漢製式,漢八刀工藝,雄渾博大,自然豪放,水砣雕琢出來的線條,矯健、粗野,鋒芒有力,又以手中的這件玉蟬最有代表性。

“漢八刀”的名稱處於何處,已無從考證,有兩點需要指證明確:

其一,“漢八刀”並非“八刀雕刻一件物品”的意思,“八”為虛數,類似於“一而再再而三”中的“三”;其二,“八刀”之名與其代表工藝玉蟬背部的“八分相背法”刻工,有很大關係。

清中晚期,江陰人陳性(字原心)在《玉紀》一書中提到一條“漢八刀”名稱來源,值得參考,“含殮之器,謂之琀玉,其琀背刀,工礪勁,不知者音訛漢八刀”。

當然,這隻是陳性的猜測,未曾證實,不過聽起來挺有道理。

玉器多有沁色,黑色沁最多,部分帶黑漆古的光澤;其次為血沁,血沁並不是玉器浸泡在血液中所形成的的,而是受土中酸性物質影響並融入鐵元素所成沁色;再次為灰沁,灰沁有沁色名頭事實上並非沁色,而是土中灰塵對玉質內部的滲透,是最直接的物理融合。

李承最看重的那件玉珍圭,“製”字刻文是其一,另一點就是這件珍圭是四色沁。

在尖端部位,約有兩塊銅錢大小的灰黑色沁瘢,黑漆古並逐漸向四周淡入,底部圓孔處為大麵積血沁,珍圭左側麵是灰沁,而玉質本身為暗紅,如果算上玉器中夾雜的白色晶質體,甚至可以說是五色玉。

絲國傳統文化中,天分五行,玉有五色,五色合一的玉為至寶,多存於江湖傳言中。

眼前這件玉圭,雖然算不上正五色玉,但湊湊也能說得過去,所以,它即便是沒有“製”字刻文,也是一塊極其珍貴的古玉。

李承摩梭著這塊古玉,舍不得放下,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隻是……唉!自己給自己找事!

至於簋、豆、爵,保存的還算不錯,綠瘢痕很均勻。

簋為圓簋,敞口、束頸、鼓腹、雙耳、夔龍雙柄、鹿蹄三足,內圓外方,標準秦簋製式。

豆的造型類似於高足盤,上部為淺盤,盤身為夔紋,下部為圈足,足部為雲紋,兩側短柄,可惜為殘器,未見豆蓋。

爵為三足青銅酒器,屬貴族階層使用,在結盟、會盟、出師、凱旋、慶功、宴會時,貴族階層就用這類酒具飲酒。

爵和角形狀近似,隻是爵多了“流”和“柱”。

當然,兩者所代表的身份完全不同,《禮記·禮器》說:“宗廟之祭,尊者舉觶,卑者舉角”。也就是說,貴族才能用爵,而普通人隻能用角。

按照古葬禮組合,觚爵為套,這六隻爵製式統一,一起出土的,應該還有至少兩件青銅觚。李承懷疑青銅觚,八成被飛羽樓的人出手了。

最後處理的是那件金餅,稍微有點麻煩。

絲國古代黃金貨幣大致起源於戰國時期,以楚國“郢稱”等戳印文字的金版為典型代表。當時冶金和提煉技術不過關,金的純度隻有百分之五六十左右,雜質眾多,色澤多發黑,這枚金餅又在泥土中掩埋兩千年,整一個灰撲撲的“碳餅”。也正是因為這種色澤,讓它逃過那幫匪徒的眼睛。

李承從冰箱中翻出牛奶,煮沸待溫,換了一條毛巾,蘸著牛奶,一點點擦拭。

大約十多分鍾,這枚金餅終於露出它的本來麵目,金褐色的色澤,很耀眼,呈圓形,正麵凹陷,底麵凸起,正麵刻“||||”字,屬楚國金版的後期類型——凹麵金餅。

考慮眼前這些文物的來源——極有可能是南越王墓中的盜贓,那這枚金餅基本就屬於楚金——當時楚國所在位置,某些部分與南越王範圍重疊,在南越國發現早年楚國金餅就不足為奇。

當李承將這三十三件文物全部清理幹淨,天色微亮。

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物件,挺有成就感,今天晚上安格列斯和卡列尼娜這對野鴛鴦要來,還是先眯會。

困意上來,東西都放在沙發或茶幾上陰幹,李承連毛巾水盆什麼都沒收拾,上床很快睡著。

迷迷瞪瞪被電話鈴聲吵醒,是泰勒的,那丫頭都已經抵達丹佛,電話報平安呢。

倆人都沒再提瑪麗安娜的事情,聊了幾句,又約了下次見麵時間,李承看看手表,已經中午十二點。等他起床後發現,房間已經拾捯幹淨,東西還原樣未動,估計是吳偉倆人弄的。

揉揉眉心,這玩意究竟該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