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聚餐,安排在中山區錦華大飯店。
這是一家在北市知名度非常高的飯店。
不知戴南吉為什麼將地點選擇在這裏。
得知這家飯店,吳偉很是準備了一番,出於安全考慮,李承留下泰勒在酒店。丫頭乖得很,加上她今天確實很累,沒纏人,隻是叮囑金惠娜必須要跟著李承一道。
李承六點整出門,帶著吳衛忠、吳偉和金惠娜出門。
大包廂時,外間是餐室,還有一道門隔著的應該是休息室。
餐室內就戴南吉和束國樟兩人。
“李兄弟,你可不夠意思啊,饒老的大名,即便我和阿樟不學無術,也如雷貫耳。”戴南吉笑嘻嘻上來握手時,揭開李承的身份。
對於身份被揭穿,李承一點也不吃驚,這兩家的能量雖然大不如前,可是,給淩州駐俠州辦事處打個電話,查自己的身份,還是很輕鬆的。
他打了個哈哈,“慚愧,沒學到師傅的皮毛,平日裏出門可不敢打著他老人家的招牌。還請兩位兄弟見諒。我還是更喜歡《九十年代》雜誌社總編的身份,哈哈,也算文化人嘛。”
李承笑眯眯點出,我可沒撒謊哦。
束國樟苦笑搖搖頭,手指朝對方點點,確實沒撒謊,下午就是這麼介紹的。
李承又將吳衛忠介紹給對方認識,分賓主坐下,至於吳偉和金惠娜,並沒有進來。
吳衛忠負責點菜點酒水,李承與戴、束兩人,在餐桌旁邊的沙發上喝茶。
“李兄弟,你還是給我們哥們交個底,是不是你家公司想要來北市發展?不交底,我們沒法幫你啊。”束國樟擔任煮茶人,為李承涮杯時,笑著說道。
“你倆位不是猜到了麼?”李承揚了揚雙手,哈哈一笑,“我確實有打算在北市開設三人組公司分店,另外,《九十年代》雜誌社也準備在北市開專刊的。”
“所以你希望笑剛叔為你保駕護航?”戴南吉立即追問道。
“保駕護航?戴兄這個詞用得太重。”李承雙掌往下虛壓,笑道,“我從事的行當,基本上無風險,想要認識蔣先生,不過是想要多一點保障而已。”
“哦?是麼?你的雜誌不會捅婁子?”戴南吉更敏感些,想得更多。
“一家學術性雜誌而已,兩位打聽過我的消息,應該清楚,《九十年代》正在改製,從傳統的政論類刊物往曆史類刊物調整。”李承手掌一翻,攤開示意道,“這種曆史類專刊,不會有什麼禁忌吧?”
束國樟與戴南吉對視一眼,與他們調查的情況差不多。
“李兄弟,你的事,我和阿吉已經和笑剛叔說過一嘴,他對認識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很感興趣。不過……我們多嘴在他麵漆提了一句你說的勳章。”束國樟頓了頓,“勳章……帶來了麼?”
這兩人下午給香江那邊去電話核實李承身份,很快就得到確切信息,名家弟子不是騙子,倆人又趕往榮總醫院,找到蔣笑剛。
蔣笑剛聽說是父親當年的德軍勳章,立即去房間詢問——蔣建高隻是糖尿病住院,隻是兩條腿浮腫,行走不便,神智清楚得很。一問,父親當年還真的遺失過一枚步兵勳章!
這不,倆人巴巴的約李承見麵。
李承從挎包中掏出一隻首飾盒,放在茶幾上,推到兩人麵前,“很抱歉,我遇到這枚勳章時,沒有發現獎章證書。萬幸,獎章本身保存的還算完整。”
這時,內間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嚇李承一跳。
走出來一位三十來歲、皮膚偏白,卷發、有點混血味(蔣笑剛的母親邱白雪為混血),瘦瘦的,很帥氣的眼鏡男,他朝李承微微點頭,“還是我來看看吧。”
我去,玩這一套?
不用介紹李承也知道,這人肯定是蔣笑剛,很有氣質,隻是給李承的感覺……讓戴、束兩人套話,他自己躲在內間偷聽來決定是否見人?
蔣家也算出過兩位人王地主,怎麼後輩越來越小家子氣?
當然,這種話肯定不會明說,他微笑著起身,主動向對方伸手,“蔣先生?”
“聽說李生也在北羨居住?叫我亨利就好了。”他伸手與李承握握,又解釋一句,“我不太喜歡摻和,原本不打算過來,可那枚步兵勳章對我爹地很重要,還請見諒。”
不愧是律師,思維很縝密,解釋一句,能化解突然出現的小尷尬。
“理解。叫我威爾斯。”李承沒多說,示意他可以上手那件勳章。
蔣笑剛也不推辭,拿起方匣子,打開後取出這枚勳章,手指在上麵摩梭著。
這玩意本身並不值錢,曾經發放過數十萬枚,量大管飽便宜,可是,落實到勳章所有人身上,它又是獨一無二的。
蔣建高一生沒啥戰功,偏偏又以軍旅名將自居,這枚勳章,絕對是他所獲得的一係列勳章中最為特殊的一枚,也是最早的一枚,對他而言,也就有著非常特別的紀念意義。
當年從渝中返回金陵時,偶然丟失,曾懊惱很長時間,所以,當他聽到勳章消息時,迫不及待的讓兒子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