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完成與富田雅孝的交易之後,李承在星島就沒有其他大事,之所以多逗留幾天,純屬他心思重,不放心這兩家店,想著多盯幾天,也算扶上馬送一程。
事實上,馬崢沉穩,萬庫機靈,還有吳衛忠調度,關良輔佐,大家做的還不錯。
在爆店危機的第二天,他就琢磨著是不是該回俠州?結果,李加成、霍老八的電話,直接讓他歇了回俠州的心思。
最近兩天,俠州媒體兩大熱點,報道瘋狂。
其一是克裏斯托弗的大女兒彭麗斯與男友閑逛維多利亞灣,被記者發現並跟蹤。彭麗斯本人就是《南華》的記者,她與跟蹤的兩位記者發生激烈口角,這件事頓時掀起一陣娛樂風暴。
其二就是鍾女與朱麥克的婚變謠言。
幸虧有第一條新聞熱點的幹擾,否則鍾女承受的壓力會更大,可即便如此,最近兩天,朱麥克和鍾女夫婦,依舊承受巨大的壓力。
盡管兩人聯袂麵對媒體采訪,對外盡力解釋,李承是瑞亞基金的商業合作夥伴,鍾女出席隻是朋友幫忙,現在夫婦情感依然很好……諸如此類的話。可這些萬能的小報記者,依然提出“麥克未去機場接機疑似生氣”、“兩人外出各自一邊上車”、“眼神無交流”、“飯店用餐時貌似爭吵”等似是而非的消息,搞得謠言四起。
這不,霍老八和李加成等幾位朋友都來電話詢問,究竟怎麼回事?
冤啊,真特喵的什麼也沒幹,自己也成新聞中心焦點?算了,在星島多住幾天,把那些海撈瓷粗處理一遍也好。
所以,這兩天,李承基本上就待在克拉碼頭店後的小院中,和海撈瓷杠上了。
八四消毒液主去汙,二甲基甲苯溶液主去膠質層,兩者混合之後對海撈瓷表層貝殼及矽酸鹽結晶體的去除,還是很有效果的。隻是,這種溶液毒性非常大,兩人戴著厚厚的口罩,將浸泡好的瓷器撈出來,然後再塞入新的海撈瓷。
第一次浸泡的瓷器為十四件,每一件都被李承拎到水龍頭下麵使勁衝洗,直至無異味。這些瓷器表層的貝殼和砂石,已經被衝洗掉十之六七,剩餘的隻能人工清理。
李承選擇的是竹片,在瓷器表麵輕輕剮蹭,剩下的那些殘跡,絕大多數都能被刮掉,至於極少數的“老賴”,那就真沒辦法,隻能慢慢的處理——反複浸泡、晾幹處理、再浸泡、再晾幹……
當然,如果不是強迫症患者,那些老賴留著也不錯,海撈瓷最好的身份證嘛。
海撈瓷不值錢,除了數量龐大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釉色黯淡。
在海水中浸泡上百年,即便是捆紮在一起的瓷堆,也難逃被鹹水及暗流衝刷的命運,因此其釉麵會有不同的損壞,釉的表層如同蛻去一層皮。說得更形象一點,就像手掌起水泡,然後水泡破裂手掌蛻皮一樣。因此,整個釉色黯淡,光澤度相對較差。
這就是黯釉!
李承麵前的這些瓷器,無一例外都是這樣。
其中又以釉上彩的暗釉最為嚴重——釉上彩為低溫彩,因而玻化效果較差,易磨損,易受酸堿等腐蝕,易褪色,很容易被海水“剝皮”,損傷得最厲害。
相對而言,釉下彩的青花瓷器,就要好很多,主體紋案基本無損,隻是表麵玻化層呈暗色調。這種暗色調有辦法部分恢複,但想要完全恢複到出窯效果,那是不可能的。
李承將十四件瓷器中的六件青花瓷挑出來單放,準備稍後深加工一次。
至於其它八件,稍後打點酒精溶液刷在表麵,提提色,就這麼著吧。
單拎出來的六件,還要下一番功夫的。
又去了一趟市場,買來高錳酸鉀和草酸溶液,還有軟排刷等工具。
調製1%—3%濃度的高錳酸鉀溶液,再調製濃度為5%的草酸水溶液備用。
用軟排刷蘸取高錳酸鉀溶液,塗刷在器物表層,待高錳酸鉀溶液由紫紅色變為茶色,約過十五分鍾左右,再用草酸水溶液反複塗刷數次,使茶色褪淨後,立即用清水淋洗。
見證奇跡的時刻!
隨著清水的衝淋,整件瓷器的顏色都亮堂起來,雖然達不到新瓷的那種光潤,但要比剛才暗釉模樣好出百倍。
吳偉都看呆了,他看看牆角那一堆布滿貝殼和海沙的藏瓷器,再看看眼前這流光溢彩的瓷器,這兩者是同一種東西?若非親眼所見,親手參與,實在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