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兒珠寶是典型的手工作坊,正式員工五人。
袁衍方負責南玉也就是翡翠類珠寶的設計和製作,周偉元負責北玉的代表和田玉器的製作,兩名助理負責開料、走線以及打磨拋光等次要活計,覃美鳳負責前店銷售。
施盼迪兼職財務,李承兼職進原材料,偶爾也會來拿兩刀。
堅持純手工高端定製,是袁衍方和李承製定的經營之道,所以,祖兒珠寶每一件貨色都很貴!
貴有貴的道理,原材料不用說,都是李承挑選的高檔貨,工藝上,袁哥是西冷印社的成員,周偉元也有工藝大師的實力,他們倆的手工活,怎麼也不是那些機製品和普通匠人所能比的。
當然,現代的手工活早已經不像幾十年前那樣純手工,祖兒珠寶就配備有橫機、切割機、角磨機、拉線穿孔機、模塊鏨刀機、拋光機等設備齊全,絕大多數工作,都是人工操作機器完成。
掀開厚厚的隔音布簾,李承走入工坊車間時,屋內的排氣扇和空調,都在嗡嗡工作著,四人都戴著口罩和耳塞,在忙碌。
李承一進門,光影閃動,幾人陸續抬頭,袁衍方摘下口罩,又示意助理關掉角磨機,“阿承過來了,哪天從星洲回來的?”
“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李承朝他點點頭,又和周偉元及另外兩人笑笑。
說話的同時,他打量著略顯陰暗的環境——為了防止噪音擾民,窗戶都蒙上一層石英棉吸噪,使得房間隻有燈光的冷光源,室內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淡淡的粉塵味道,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說實話,這裏的工作環境不是很好,狹小不說,最為關鍵的是機器噪音,還有粉塵散不出去。
當時李承購買這套房子時,一樓商鋪二樓住宿,還有贈送的小院子,總麵積二百二十平,感覺還不錯,可誰曾想到,還是不夠。
一樓前廳四十平米涉及成店鋪,後半部分為工坊,六十平米室內麵積外加贈送的二十平米小院子,總麵積八十平米,可是,四台機器放進來之後,再加上四個工位,額,還有立式空調、原材料和成品保險櫃、半成品貨架……就顯得有些擁擠。
至於二樓住宿區,也有些擁擠。
二樓客廳則被改造成會客廳,接待某些重要客戶;三間房間中的兩間為周偉元一家住宿用,單辟出一間為兩位員工的臨時住處;廚房衛生間隻能共用,不太方便,好在兩位助理除了加班,不怎麼在這邊常住。
單成麵積上來說,將將夠用,還能湊合,可是,八十平米的工坊內,無論哪種機器啟動,都會影響到其他人工作,所以大家不得不帶上耳塞工作。
李承揉揉鼻子,將鼻腔打噴嚏的癢癢壓下去,“袁哥,我看還是把橫機、角磨機和切割機,搬到荃灣倉庫那邊吧,這裏隻留下拋光機,會不會好點?”
“還好吧,比我以前的工作室強多了。”袁衍方搓搓手,有些不太樂意,這樣集中起來工作,效率很高的,而且,他沒覺得現在條件差在哪兒?
李承翻翻白眼,他以前的工作室李承也進去過,隻有三十平米,裏麵各色機器擁擠般的擺在一起,現在這條件要比以前好太多。
“切割和角磨的粉塵太大,對身體不好,另外,噪音也幹擾別人工作。”
這次李承不打算讓步,他可不想背上血汗工廠的名頭,擺擺手說道,“荃灣倉庫那邊,我會安排人隔出一百平米,放置這些大機器。等第一個季度的利潤出來,買一台商務車,平時要什麼,開車跑一趟,花不了多長時間的,而且,有一台商務車給客戶送貨,也方便點。”
“另外……袁哥你看看這些。”李承將手中的珍珠袋遞給他。
“珍珠?東西真不錯,不過,你買它幹嘛?”袁衍方看了眼就抬頭不解的問道。
與施盼迪等人不同,盡管袁衍方也很這些珍珠很貴重,可是他很理智——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周偉元,在刻印製玉方麵還行,珍珠飾品加工那可是另一套技術路子。
“這就是我要說的。”
李承拉著他,在工位區坐下,“這次去星洲,我無意中接洽上一條高品質珍珠的供貨渠道。袁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玉石飾品,始終是東方人喜歡西方人不買賬,而珍珠飾品則是東西方通吃,所以,我尋思著,咱是不是也可以把高檔珍珠飾品的定製,也搞起來?”
“話是沒錯……可這不是沒條件麼?我和周師傅都不熟悉呢。”袁衍方皺皺眉頭。
早就聽饒哥饒姐說過,袁哥最大的毛病和優點都是人老實,膽小不花心,同時也沒什麼闖勁,否則也不會給人做上門女婿,更不會窩在施組鄉老先生羽翼下求活十多年。
香江這地界說滿地黃金有些誇張,可是憑他的手藝發家致富還是完全有可能的,可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和李承合夥做了這麼個工坊?都源於此。
李承笑笑,沒有鄙視的意思,袁哥這種人是非常好的合作對象,前提是說服他。
“袁哥,你擔心的無非兩個方麵:第一是沒有合適的工匠,第二是銷路怎麼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