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十九世紀各類歐式機械表故障排名的話,首當其衝是運動型手表,這是因為當時的“防震器”並不合格;其次就是觸摸表,過多的觸摸會影響表針係統的運行從而引發響擒縱係統的高故障率;第三就是當時已經冒頭的水密表,也就是水下工作計時器。
至於普通機械表,其計時精度已經到了每秒年計,其動力維持已經以周計算,額,也就是說,十九世紀的歐羅巴鍾表工業,已經非常發達,但是在某些技術上還是有所欠缺,譬如防震。
十九世紀就有運動型計時器?
有的!
運動型便攜計時器,最早出現於十七世紀,第一批使用者為英倫查爾地區的馬球隊員。
十三世紀英倫種植園主在涼國東北部的阿薩姆邦發現這項運動,並將其帶入大不列顛,馬球運動迅速風靡。
這項運動需要精確核算馬匹運動量以便於適時換馬——長時間保持短途衝刺對馬匹的心髒會造成很大負擔,因而,當時查爾地區的馬球隊,率先給比賽配置比賽用鍾。可是,這種球場座鍾並不能精確核算評估單個運動員坐騎的運動量,因而還會有大量馬匹猝死,因此,一位叫做維爾戈的爵士,率先給他的球隊所有隊員配備“特製防震”懷表,這算是運動手表的起源。
至於防震效果,那就嗬嗬了,一直到“陀飛輪”技術出現,才有根本性改觀。
在電子觸摸屏出現之前,機械觸摸表同樣也是高故障率的表種,原因很簡單,鍾表是精密儀器,而早期的觸摸點,都與鍾表擒縱係統直接相連,摸啊摸的,肯定對表芯的運轉帶來不可逆的傷害,故障率高,也就正常。
四人都沒說拿破侖母親的“光陰之箭”觸摸表究竟哪兒出問題,李承對這件稀世鍾表很好奇,隨即點點頭,跟著他們上樓。
二樓的格局與一樓的大開間分區不太一樣,兩個展廳都是單獨隔間,這裏的展品,以瓷器居多,間或有幾件歐式古董鍾表,另外還有幾個工作間和會客間。
見李承在走廊朝兩間展廳探望,赫爾站在他旁邊笑問,“威爾斯先生要不要先參觀一下?”
看了眼已經走進會客室的杜斯伯格夫婦還有老喬治,李承微笑搖頭,“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貝蒂夫人的咖啡了。”
會客室的裝飾,巴洛克風格,大麵積的金色十分華麗,,雙重帷幕窗簾,厚實的地毯踩上去微微沉陷,包鑲的家具和沙發,裝飾豐富,自由奔放。
兩幅油畫占據左右牆麵,分別是意大利十六世紀畫家卡拉瓦喬的《睡著的酒神》和十七世紀竹國藝術家普傑的《克羅托那的米羅》,靠窗戶邊還有一尊大衛的石膏雕像複製品。
杜斯伯格夫婦的做派,給李承的感覺,似乎比賈斯汀男爵更有“貴族範”。
事實上他猜對了,就在去年十月份,杜斯伯格被時國國王阿爾貝二世授予“非世襲伯爵”。非世襲伯爵雖然隻是榮勳,既沒有封地又沒有封號,可對普通人來說依然是非常崇高的榮耀,這對夫婦正沉浸於貴族榮耀中呢,行為做派,自然向傳統的貴族靠攏。
“喬治先生,威爾斯先生,請坐,我這就去安排咖啡。”貝蒂夫人微微躬身招呼客人落座後,穿過會客室內部的一扇房門,去了另一個房間。
杜斯伯格先生則從五鬥櫃抽屜中取出一盒雪茄,放在圓桌上,“喬治,你請,還有威爾斯先生……要試試墨西哥尤卡坦雪茄嗎?”
“哦,你還有這好貨,那一定得嚐嚐。”
老喬治將煙盒打開,露出一品八隻長雪,屋內立即散溢著淡淡的煙草香味。李承隨著他之後,取出一支,手指撚了撚,很柔,是新鮮雪茄,又拿起來聞聞,香味濃烈。
提到雪茄,世人都知道古巴貨好,其實,和古巴隔海相望的墨西哥尤卡坦半島的雪茄,品質也不次,可為什麼不知名,大概率是因為物以稀為貴——古巴雪茄因外貿封禁而量少,墨西哥雪茄量大而已。真正懂行的人才會了解,同一區域產地出品,兩者區別並不大。
取一根長火柴點燃,等數秒,讓硫磺消散,才幫喬治老爺子烤雪茄,點燃。
老喬治喜歡抽雪茄,羅根小時候經常幫他點煙,李承自然而然的知道對方的習慣。這一點煙過程,說不出的默契。
老喬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略有些驚訝,這孩子挺能體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