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言說出‘是燙傷’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就開始後悔了。
本來打算看看絮塵恬對於她口中‘失散多年的姐姐’能夠知道多少的,可是看見她迅速紅起來的眼眶,以及滾動的液體時,她就知道這丫頭的感情開始泛濫了。
下一秒,絮塵恬就坐在她身邊,雙手環著她的肩膀,輕聲地說:“乖乖~痛痛飛……”
溫言開始汗顏。
她很想吼一句‘十幾年前你怎麼不這樣懂事隻知道哭’,可是這些話被卡在了嗓子眼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畢竟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她能記得的東西少之又少。
溫言傷得不重,隻是短時間內手不能自由活動,隻是在醫院觀察了幾天就回了學校,然而她麵臨的是期中考試。
看著這幾天落下的測試題,她想跳樓。可是跳樓又怎樣?跳了樓還不是得乖乖把欠下的作業補上,還得應付期中考試。
這些她能夠忍受,唯獨不能忍受的是絮塵恬還是不分場合地在她身邊轉,並且比以前更甚,早飯會幫她準備,提前放她桌子上;午休會在她出教室的前一刻把她拖到校園的綠化帶最涼爽的地方,把一份便當放她手裏,說著一起吃飯;自習課的時候她會準時出現在圖書館裏坐在旁邊安靜看書,不懂會拉著溫言的手求解答。
溫言無法靜心學習就會很煩躁,對著絮塵恬大吼大叫,可是絮塵恬除了道歉根本不會識趣走開。
周圍的人都笑溫言有個小尾巴了。
對於新多出來的‘小尾巴’這個外號絮塵恬是喜歡得不得了,麵對朋友們的埋怨,她也隻是笑笑,說如果對象是溫言,她願意當小尾巴。
此話一出很多人都會認為她看上溫言了。
是的,她看上溫言了。阻斷了十幾年的情在知道真相那一刻破繭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她給溫言的,永遠會是最好的。
所以她會多準備一份熱乎乎的早餐,在溫言進教室前放桌上;會在母親準備便當的時候要求多做一份一模一樣的;會在自習的時候捧著書坐在一旁學習,時而拉著溫言講解。
如果可以,她不介意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守在她身邊。
就算她對著自己大吼大叫,隻要在身邊就行。
朋友開始怪她太執著而忽視了她們,每次絮塵恬會拽著對方的衣角撒嬌說道:“表這樣啦,這是有原因的。”
“難道溫言抓住了你的把柄,威脅你?”
絮塵恬搖搖頭,小聲地說:“秘密。”
是的,這是秘密。至少在溫言接受她之前都是秘密,一個自己感覺到很幸福的秘密。
現在她不再拿出枕頭下麵的照片看了,那上麵隻是定格了時間的微笑。她想要的是真真切切會傷心會難過會哭泣的微笑,這樣才是現實。
絮塵恬對別人說自己最近過得很開心,比已經過去的十幾年都開心,因為她一直在尋找的人其實就在自己的身邊。
失去的東西被找回來的喜悅讓她完全無視了手機裏那條由公主發來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