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
大雪一片片的往下掉。
蘇離一手扶著肚子,一手一下一下的拍打別墅大門。
“穆陽,穆陽我求求你開門穆陽你開門我就要撐不下去了”
冬天本是最冷的,她卻是一頭汗,滿腦門貼著濕漉漉的發絲,“穆陽你為什麼不見我穆陽”
良久,她的嗓子都要啞了,別墅的大門才終於緩緩的打開。
出來的卻是穆家女主人,穆太太。
穆太太穿著雍容的家居服,第一眼看到蘇離的肚子,滿眼都是嘲諷,“大半夜的,你在這裏鬼哭狼嚎的幹什麼”
蘇離雙手艱難的撐著腰,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說了,“阿姨,我要見穆陽,我懷孕了,再過一個月就要生了,求求你讓我見見他。”
穆太太緊了緊身上的狐球,冷笑的看著她,“你要生孩子,關他什麼事蘇離,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和穆陽來往,你這隻麻雀是不可能飛到我們家做鳳凰的”
蘇離眼圈泛紅,臉上倔強,“阿姨,我和穆陽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您不能出爾反爾啊。”
“什麼早就定下的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穆太太眉梢上挑,十分鄙視,“你以為你還是曾經的那個蘇家小姐嗎你父親貪汙受賄,臨到頭,卻把家私都給了他那個小老婆,你媽活了半輩子連個男人都拴不住,氣不過跳樓自殺死了,你唯一的姐姐也跑了,我問你,就憑你現在的條件,你覺得你配做穆家的兒媳嗎”
她每說一句,蘇離心裏就痛上三分,蘇家的確已是不比從前了。
父母相繼出事,姐姐也不見了,她隻能蝸居在不到十平米的出租房裏。
但是穆家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不管配不配,我們都是真心相愛的。阿姨,求求你讓我和他見一麵”
她堅信,穆陽一定是被他家裏人阻攔,所以才會消失了大半年的時間,隻要他能出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然而。
穆太太嗤笑一聲,雙手環胸,說話尖酸又刻薄,“穆陽早就出國了,你要是有能耐,就到國外去找他,看他認不認你這個肚子裏的野種。”
“什麼野種,這是穆陽的孩子”
她怎麼能這樣侮辱人,蘇離氣的渾身發抖:“我就是您請我參加您的生日會那天,和穆陽有的孩子。阿姨您忘了嗎,還是你給我發的請柬”
穆太太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我生日會那天,穆陽忙工作,一天都在辦公室裏沒出來。蘇離,你自己懷了野種,別算在穆陽的頭上”
“不可能不可能”蘇離仿佛被當頭澆了盆涼水,全身僵硬,卻是尤不死心,她激動的往裏麵走,笨重的身子一顫一顫,“那天晚上,是您給我的請帖,是他約的我,不會錯的”
穆家傭人一齊將她攔住,穆太太冷哼一聲,極盡厭惡,“我發出去的請帖多了去了,誰知道那天來了多少男人蘇離,看樣子你連這孩子的親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也敢攀上穆陽我要是你,幹脆死了算了,省的丟人現眼”
“不是的你胡說我的孩子是穆陽的是穆陽的”蘇離情緒失控,拚命掙紮,那天晚上,明明是穆陽把她約進房間的,怎麼可能會是別人
穆太太不耐煩地吩咐了一聲,看都不看她一眼,“關門把她給我扔出去,以後再看見她,直接報警,別任由著什麼阿貓阿狗的,在我穆家門前撒野”
“阿姨您聽我說”
砰
別墅大門緊緊關上。
蘇離挺著的肚皮撞在了鐵門上,疼的她臉色發白,鮮血順著光滑的大腿流了出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雪迷人眼,蘇離她再顧不得別的了,淚眼模糊的捧著肚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最終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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