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後,千錦澈因還有事,便回到了宮中,而千錦皓也慢慢轉醒。
“公子醒了。”一個小廝抬了盆水進來,準備像往日一樣為千錦皓擦拭身子,卻發現千錦皓已經醒來。
“這裏是哪兒?”千錦皓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開口問道。這是一間小竹屋,素淨得讓人覺得心情很好,屋裏空氣中也彌漫著竹子的清香,足可以看出主人的品性清高。
“這裏是竹居,公子已經睡了好些時日了。”那小廝擰著巾帕回著千錦皓。為了不讓千錦皓知道千鳳樓,青玄將千錦皓移到千鳳樓後山的竹居中,那後山的竹居中,那後山的正麵便是去往京城的官道,離京城也不遠了。
千錦皓想活動活動,卻發現渾身無力,便也躺了回去,那小廝給千錦皓大致擦了遍身子便退了下去。沒一會兒,進來了一個男人,著一身樸素的藍衣,看上去比千錦皓大不了多少,渾身散發著淡淡的藥味,這便是青玄。千錦皓看見來人,心思一動,便知曉自己是眼前之人所救,否則自己不會還活著,不過救自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吧。隨後,千錦皓開口道:
“你要什麼?”
青玄剛進門便聽見千錦皓說,腳步稍滯了些,不過片刻便恢複了常態,臉上是亙古不變的溫和的笑:
“在下沒什麼要求,隻是覺得與公子有緣,便救下了。”
千錦皓也知道真實原因並不是這個,不過既然別人不想說,他也就不會問下去,看上去這個人也卻不像是那些趁火打劫之徒,千錦皓便放低了些戒心,接著說道:
“敢問閣下怎麼稱呼?待我痊愈,定當好生報答。”
“閣下二字在下怎麼敢當,公子便喚我青玄罷了。”
青玄走向千錦皓,依舊是溫和地笑容,邊為他把脈邊說道:
“公子的身子現已完全好了,現下隻等療傷便可以恢複與往前一樣了。”
“君皓多謝青玄閣下的救命之恩。”
千錦皓聽見青玄的話,心中一片訝然,他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可以說一隻腳已踏入鬼門關了,但這青玄愣是把他救了回來,此等醫術,比那絕世神醫還要好上一層。
千錦皓又在病榻上躺了四五日,這身子才稍有些力氣,左胸口的心髒位置,盤踞著一條似蜈蚣的傷疤,不過青玄不知用了什麼藥,塗抹上去,那疤痕竟一日比一日淡,相信這麼下去,身子還會似以往那樣平整。但是,千錦皓覺得自己的身子有著奇怪,但又說不上那麼細致,便沒有再去多加關注。
這日,是個好天氣的日子,陽光透過翠綠的竹子,斑斑駁駁地投影在地麵上,竹葉鋪在路上,倒讓人生出幾分幽靜之感,千錦皓已從榻上下來,這麼多日的休養,讓他有些不適應,所以千錦皓在竹林練習著劍法,空曠的竹林裏千錦皓的身影在穿梭著的。這時,林中竄出一隻兔子,全身白毛沒有一絲雜質,眼瞳紅得像顆閃耀的寶石,如果官沫沫在此,必定會追上前去,因為官沫沫最喜歡的動物之中,便有兔子,這件事千錦皓也是知道的。不過,千錦皓並未將兔子抓住養著送給官沫沫,而是一劍刺去,兔子白色的毛染上了腥紅的鮮血,四肢在抽搐著,沒有多長時間,便沒了動靜。從始至終,千錦皓隻是在一旁冷冷看著,然後用舌頭舔了舔劍上的血,眼中閃過莫名的興奮。這一切,千錦皓都沒反應過來。
不得不說,青玄的醫術的確很好,這才三個月,千錦皓便恢複了七,八成,但是在每個月的初七,也就是青焰死的那天,千錦皓的心便會痛上一陣,那是一種撕裂般的疼痛,甚至有一次,千錦皓竟生疼暈了過去。還好後來有青玄製了些藥,可以抑製住些疼痛,這才使千錦皓好過些。、
這一日,清晨的空氣還有些潮濕,千錦皓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一切,便向青玄告辭。青玄似乎永遠都在笑著,仿佛沒有其他的表情了,聽到千錦皓要走,也不阻攔,隻給了他接下去七年的藥,就令一個小童去給千錦皓引路了。
回到京城岐陽王府,千錦皓並未讓府中人聲張,因為他怕官沫沫知道後會擔心,也怕那些要殺他的人再次找上門來。
這日,已是回來的第三日了。府中的管家杜伯吩咐下人將剛剛才死的一個小廝抬出王府,扔進亂葬崗。這個小廝不過是犯了點小錯,若是以前,王爺絕對不會如此,出去一趟後,王爺好像有些變了。杜伯皺著眉頭,望著千錦皓的房間。
在房間之中,千錦皓不可思議地看著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捂住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