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件事,墨容澉著實是不怎麼高興。第二天見了白千帆,一絲笑容都沒有。她叫他,他也愛理不理,白千帆有自知之明,不在他眼前討嫌。帶著小黃在草地上曬太陽,把油葫蘆拿出來,喂了兩片嫩葉子,逗它叫。
油葫蘆適應了新環境,開了鳴,“吱吱吱,吱吱吱。”聲音又輕又脆,十分有節奏。
白千帆很高興,搖頭晃腦得看著,小黃有些耐不住,這麼大一隻蟲擱在眼前,不能吃,隻能看,它還叫得特別囂張。它無奈的伸著脖子,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一副時刻準備著的樣子。
白千帆發現了它的企圖,板著臉教訓它,“昨兒個跟你講了那麼多的道理,你愣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你要敢吃了她,我就宰了你。”她一板一眼的訓著,手指差點戳到小黃的頭上。
墨容澉遠遠瞧著,啞然失笑。
她別的都好,就是多管閑事讓人討厭。想到這裏,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的楊麗娘,看來府裏是留不得她了,得找個借口把她請出去。本來不怎麼討厭她,可現在覺得她很礙事,真是越看越討厭。
其實昨兒那點不快早已經煙消雲散,他就是不願意給她好臉子,白千帆是個得寸進尺的人,稍微給她一點好顏色,她就不知好歹了。
吃飯的時候,他仍是冷著臉,白千帆也不敢同他說話,把陶罐放在桌子上,擱了一顆米飯在裏頭,看油葫蘆吃不吃。
楊麗娘蹙了蹙眉,輕聲說,“王妃,這東西還是別放在桌上吧,怪惡心的。”
白千帆哦了一聲,忙把陶罐放在自己腿上,綠荷搬了個繡墩在旁邊,瞟了楊麗娘一眼,“王妃您擱這裏,邊吃飯,邊聽蛐蛐兒叫,王妃好興致。”
墨容澉淡淡的道,“吃飯就吃飯,聽什麼蛐蛐兒叫,當是在戲園子麼。”綠荷隻好把繡墩拿遠了一些。
楊麗娘得意的揚了揚眉,心裏暗自高興。
白千帆挨了呲,很識趣,吃完飯就帶著小黃,拿著油葫蘆回後院去了。
楊麗娘想留下,綠荷說,“天黑了,楊姑娘趕緊跟著王妃走吧,有丫頭打燈籠,照得見路,待會兒你一個人走,黑燈瞎火的,萬一摔了可不得了。”言下之意便是,王妃走,有下人跟著,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可沒人伺候。
楊麗娘恨得心裏吐血了,但是墨容澉不說話,她隻好跟著白千帆一道回後院。
在攬月閣門口分了手,白千帆讓打燈籠的小丫頭回去,裏麵的路熟得很,她閉著眼睛也能摸回自己房間。
上次打過一架,她盡量避著她們,本來還想著和墨容澉搞好關係,求著他把兩個嬤嬤送回白相府,但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她開不了口,隻能再等下一次機會。
坐在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逗油葫蘆。小黃上不了桌,在桌子下麵鑽來鑽去,急起來,便撲兩下翅膀。她輕輕踢了它一腳,小聲喝道,“別鬧,趴自己窩裏睡覺去。”
她用上次裝花生的簸箕墊上一些布條子,給小黃做了一個窩。旁邊還擺著兩個小碟,一個裏頭擱了點小碎米,一個裏頭是水。怕小黃半夜餓了,特意給它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