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1 / 2)

白千帆是重情重義的人,可一旦決心放下,便不再多想,隻當小黃去了別處,照樣過得好好的,她心裏輕鬆,精神頭便漸漸好了,病也好得快,隻偶爾有些咳嗽,按她自己的意思要搬回攬月閣去,許久不見月香月桂,還有雪球和咕咕,心裏想念得緊。

可墨容澉不同意,總覺得她病了一場,身子清減,要好好調養調養,可其實,白千帆非但沒有清減,反而胖了,各種珍貴藥材食膳滋補著,那皮肉滋養得能掐出水來,越發顯得白白嫩嫩,跟新出的豆腐似的,墨容澉有時侯想掐她的小臉,都沒下得去手。

兩人的關係也越發顯得親密,白千帆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什麼事都願意跟他說,不管是綺紅做了新點心,還是綠荷教了她新花樣子,都跑去告訴他,墨容澉以前最煩別人在耳邊嘮叨,可偏不煩她,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清脆的聲音嘰嘰喳喳,就跟邊上有隻百靈鳥似的,甭提多熱鬧。他喜歡看她說話的樣子,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一個人就是一台戲,他看著看著,常常出了神,目光最後停在她那張嫣紅的小嘴上,不知不覺口幹舌燥,臉上飛起可疑的紅雲。

每每這時侯,白千帆總是皺著眉推他,“我同您說話呢,您又出神了,您這哥子當得……”

一聲哥子,如當頭棒喝,敲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也曾試探著問她,“我不做你哥子如何?”

小丫頭愣愣的看著他,“不做哥子做什麼?難不成做我爹麼?”

他氣結,差點翻臉,虧她想得出,又是哥子又是爹,她是八抬大轎嫁進來的,做她夫君成不成?

他臉色一沉,她就有些慌,絞著手指頭呐呐的:“您別生氣呀,爹和哥子都是我最親的人,您要不想做,那,那……”

那什麼,夫君不比他們那親?都冠他的姓氏了,腦子也忒不開竅了。

可瞧見她嚇得小雞仔似的,他心裏那股子火又發不出,最後隻能是揮揮手打發她走。

她一出去就跟綺紅和綠荷說王爺又喜怒無常了,叫她們小心些,他站在窗邊瞧著,不見好笑起來。

其實是他自己膽怯,每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怕嚇著她,更怕她拒絕,怕從此生分,連現在的這點親密都要化為泡影。

仰頭長歎,想他堂堂楚王爺,是見過大陣仗的,槍林箭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什麼時侯怕過,卻偏偏栽在這麼個小丫頭手裏,真真是造化弄人。

兩日後中秋,早早的,綺紅和綠荷就替白千帆妝扮上了,依著她們的意思,是要打扮得富麗典雅,高貴大方,方配得上楚王妃的頭銜。

白千帆不肯,那套行頭扮上,怪沉的,她病剛好,想鬆泛些,可不想這麼被壓著。

她不肯,墨容澉便依著她,他也不想白千帆金徹玉堆弄得跟個假人似的,又累贅,又難受,不弄就不弄,她便是著布衣,也是他的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