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就因為從前對你們心太軟。”墨容澉對獄監司的人說:“把你們那一百零八式都拿出來,每日喂他一式,好好給他鬆鬆筋骨,不過別把人弄死了。”
站在他身後的是獄監司有名的鬼見愁劉呈亮,他抱拳嗬腰,恭謹的答:“請皇上放心,他就是把嘴巴用鐵水注上,臣也給他撬開了。”
太子虛弱的靠在牆上,嘴裏喃喃道:“別癡心妄想,孤不會告訴你的……”他知道,說出來,他立刻就沒命了。
墨容澉沒再看他,轉身走了出去,到了外頭,他問寧九,“諸葛謙瑜有消息了麼?”
寧九搖搖頭,“誰能想到他會在大典當日逃走,宮門大開,雖然有人把守,但進進出出的人太多,守衛們並不人人都認得,不過是驗驗腰牌就放行,想來他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不過皇上放心,他再狡詐,也要吃喝拉撒,總歸要冒頭的,隻要他冒頭,臣就有辦法抓他。”
墨容澉說,“整件事,除了太子,他應該是唯一的知情人,要盡快抓到他,”他對空歎了口氣,“或許太子說的是假話,不過是為了苟活幾日而已,但朕希望他說的是真話,無論如何,有希望總是好的。”
寧九默了一下,問,“暗局被端了,但大部分人都服毒自盡,沒死成的也問不出什麼東西,還有太子黨的那拔人,皇上準備如何處置?”
墨容澉沒說話,隻看了他一眼,寧九立刻說,“臣以為要查王妃和小世子的下落,暫且先留他們一條命……”
“不必,太子是緊慎的人,那件事除了他和諸葛謙瑜,其他的人便是知道,也隻知道一點皮毛,上次不是查到一半就斷了線索麼,那些死士都是單線聯係,斷了便接不起來了,太子做的計劃必然是滴水不漏,不會讓朕有機可趁。”
寧九點點頭,“臣知道了。”
馬車就停在台階下,前後左右站了四名大內高手,警惕的望著四周,寧九上前掀簾子,墨容澉蹬上去,靠坐在軟枕上,雙手交叉放於膝,目光直愣愣的望著墨色的車圍子,但願太子沒有騙他,否則他定將他挫骨揚灰,永世無法托生。
夜深了,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馬蹄聲聲,傳出去很遠,墨容澉閉目養神,身子隨著車體一搖一晃,漸漸有些困意,正迷瞪之際,聽到遠遠有人大聲說:“宮門已落鎖,來者何人?”
一個禁衛大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萬歲爺的馬車都不認得,驚了聖駕,小心你的人頭,快快打開宮門!”
領頭的人立刻誠惶誠恐,“大人莫怪,隔著遠,屬下眼拙沒認出來,對不住了,”他揚聲喊起來,“趕緊開宮門,迎萬歲爺回宮!”
馬車夫鞭子一揚,馬車飛快的往宮裏去駛去,墨容澉挑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車後邊呼拉拉跪了一排人,他縮回手,重新靠回軟枕上,緩緩閉上眼睛。
這,大概就是太子傾其一生想要的至高無上皇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