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閉著眼睛嗯了一聲,皇帝便跳下床,到桌邊倒了水喂給她喝,自己也喝了一杯,回到床上,把女人摟在懷裏,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你別怪我不知羞恥,我真是想你想瘋了。”
白千帆閉著眼睛笑,聲音小小的:“其實我也想哩。”
皇帝心裏一熱,摸了兩把又憋了壞,“你還想不?”
白千帆把眼睛一睜,“我是說想你,淨往瞎處想。”
皇帝嘿嘿笑,“許是憋壞了,同你在一起,滿腦子都是那事,就想把你壓在身下可勁的造……”
“聽聽,這是皇帝該說的話麼?不嫌臊得慌。”
“我就同你說,又沒往外頭說,你不嫌臊就行。”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纏,並肩躺著,“你的心思我全知道,就當我自私吧,自己困在這禁宮裏,也要拖著你一起。我訂過一次親,你知道的,但是我把皇甫珠兒殺了……”
白千帆啊了一聲,這茬她倒不知道,一時間有些囁囁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殺了她,我一點也不後悔,還有太子和大哥,他們雖然不是我殺的,卻是我逼死的,”皇帝閉著眼睛苦笑,“這就是天家,為了問鼎權力,手足殘殺,最後你那個南原的母皇布了一手好棋,把我推上了王位,卻分離了咱們。我從來不向往權力,你也不喜歡禁宮,可偏偏最後,是咱們成了禁宮的主人。當了皇帝才知道,肩上的擔子有多重,我走不了了,所以懇求你也留下來,我一個人在這禁宮實在是孤寂,有你在,我就不寂寞了,千帆,”他扭頭看她,“留下來,和我在一起,好麼?”
白千帆抽了一下鼻子,“我是魯莽的性子,留下來會給你添麻煩,昨兒個不就動手打人了麼?”
皇帝問,“打了誰?”
“淑妃啊,昨兒個跟你說過的。”
“管她是誰,打就打了,”皇帝說,“皇後還教訓不得麼,你又不是胡亂打人。”
“你就不怕她跟家裏人告狀,能列位四妃的,家世都很高的。”
“再高能高過我去?”皇帝嗤之以鼻,“管她是什麼家世呢,敢拿這事來煩朕,朕打他板子。”
他說著說著,又拿了皇帝的譜,白千帆聽著也沒以前覺得別扭了,有心問他,“淑妃倒底是誰家的,你知不知道?”
“朕還管那些?壓根沒正眼瞧過。”他歎了一口氣,“說起來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不是太後那程子病得厲害,我也不會鬆口,一年算什麼,十年八年我也熬得住,可魏仲清說太後熬下去隻會油燈枯盡,你又沒有一點消息,我想著活人在眼前,總歸不能見死不救,何況她還是我親娘老子。”他說著唏噓起來,“我與太後的感情不深,可生死關頭,我狠不下心腸……”
“我明白,”白千帆往他懷裏蹭了蹭,“就象我對母皇一樣,她從小拋下我,好不容易見了麵,卻是算計我,還要殺我的夫君,我真是恨死她了,可你真要殺她,我心裏也不好受。”
“不提這個了,”皇帝說,“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所有的事,一樣一樣,我都能解決好,你相信我。”
白千帆點點頭,“我一直相信你,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