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不易也顧不得什麼了,把侍衛一推,硬闖了進去,其他侍衛衝過來想攔住她們,尉遲不易拔出刀,“誰敢過來,我就砍誰!”
她把刀橫在胸前,一邊往裏走,一邊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侍衛。兩個宮女跟在她身邊,亦步亦趨,皆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些侍衛雖然湧上來,卻不敢對她們怎麼樣,畢竟尉遲不易的名聲太響了,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啊,去了一趟地牢,皇帝就要割人舌頭,他們要是動了尉遲不易一根毫毛,隻怕下場會更慘。
三個人慢慢上了木樓梯,玉葉按捺不住,急跑了幾步,衝進了屋子,卻是一聲驚呼,“玉香——”
尉遲不易趕緊也跑上去看,不大的屋子裏,兩個宮女分別被綁在兩張椅子上,耷拉著頭,似乎已經暈過去了,嘴裏鮮血直流,把衣裳都染紅了。
除了她們,屋子裏還有兩個男人,穿著古怪的衣掌,露出一邊的肩膀,一個執刀,一個捧著盤子,青白色的盤子裏裝著兩砣紅豔豔的東西。
尉遲不易知道,那是舌頭,她還是來晚了一步。
兩個男人見有人進來,有些不悅,“你們是什麼人?闖入罪堂想幹什麼?”
尉遲不易問:“為什麼割了她們的舌頭?”
“她們驚了陛下的貴人,這是陛下的旨意。”
執刀的人放下染血的小刀,拿起桌上一根粗粗的象針一樣的東西。
玉葉一把抓住尉遲不易的胳膊,“求公子救救我妹妹,罪印一打,她就完了,比死了還慘啊!”
尉遲不易不知道罪印是什麼,但聽她說得這麼慘,立刻過去攔住拿針的男人,“住手,舌頭已經割了,你還要做什麼?”
“她們是罪人,必須打上罪印,驅逐出宮。”
“不要啊,公子。”玉葉哭著跪下來,“求公子救救我妹妹。”
尉遲不易對那男人說,“你先別忙動手,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去求陛下,在我回來前,你不準動她們。”
那男人聽到玉葉叫公子,猜到了幾分,“敢問閣下是?”
“我是尉遲不易。”
“原來是不易公子。”兩個男人微微傾下身子向她行禮。
“都知道我和皇上的關係吧,”尉遲不易大大咧咧的說,“我去找陛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啊,不然我讓陛下割你們舌頭。”
她正要轉身,聽到藍霽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要割誰的舌頭?”
尉遲不易看到他,立刻鬆了一口氣,“陛下來得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了。”
藍霽華站在門口沒進去,“裏頭味道重,有話出來說。”
屋裏確實有股子血腥味,聞著讓人心頭發沉。但尉遲不易沒有出去,她還是有點擔心,來的路上,玉葉告訴她,烙罪印就是用粗粗的針在臉上刺上字再塗上顏色,東越也有這種刑法,叫墨刑,成為伴隨一生的恥辱。舌頭已經沒有了,臉上再刺上字那得多難看啊!
“陛下進來說。”
藍霽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卻邁進門坎,目光冷冷一掃,屋子裏的人立刻退了出去,一直退到了樓梯底下,沒有人敢偷聽皇帝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