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著昆清玨,“太子殿下聰慧,自是早就識破了,隻是忍而不發,畢竟位於儲君,隻等皇帝百年歸西,便可登基,但六殿下為人單純,這麼長久以來被當做棋子,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
太子表情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皇帝利用昆清珞牽製他,也誠如墨容澉所說,隻要不失儲君之位,他便忍而不發,等皇帝歸西,便可順理成章接位。
其實皇帝的心思,朝臣們也是心知肚明,隻是裝聾作啞,從來不說破而已,如今有人當眾說出來,眾人表情都有些微妙,大殿內竟是死一般寂靜。
昆清珞就像被狠打了一棍子似的,後腦勺“嗡”的一響,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蒙達皇帝,“父皇,您告訴兒臣,他的不是真的他是騙兒臣的,對不對”
一個傷了心的皇子對蒙達皇帝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隻是陰鶩的盯著墨容澉,揣測這個男人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昆清珞得不到皇帝的回答,去看太子,太子卻避開他的目光,雖然這個弟弟從小到大給他找麻煩,讓他厭惡至極,但被至親的人欺騙確實挺可憐,他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昆清珞又去看大臣們,希望有人出來證明墨容澉說的是假的,可是沒有人站出來,所有人都回避他的目光。
事到如今,昆清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身子晃了晃,終是立穩了,慘白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父皇一直不給我封王,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怪不得能容我府裏門客三千,等到太子哥哥登基,他正好用這個由頭拿下我吧。隻是父皇有這麼多兒子,為何選我難道我不是父皇的兒子”
蒙達皇帝不喜歡昆清珞質問的口吻,氣極敗壞的道:“一個外人胡說八道,你也信朕還沒追究你帶上林軍入宮的事,你竟敢質疑朕來人,把那個奸細給朕抓起來。”
旗營軍聽令,上前要抓墨容澉,上林軍自然是執劍攔在前麵,雙方一交手,響起一片清脆的刀劍相撞聲,不過是瞬間,旗營軍紛紛變了臉色,上林軍的實力與旗營軍相差甚遠,這些人身手不凡,他們不是上林軍。
墨容澉並沒有讓他們打起來,趁著旗營軍猶疑的當口,他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喝氣沉丹田,渾厚響亮,如炸雷一般蓋過了所有的嘈雜,交手的雙方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看著他。
墨容澉又恢複了慢條斯理的口吻,“這一架肯定會打,但不是現在,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百思不得其解,相信在場的諸位也都跟我一樣,”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不論是大臣,太子,皇子,還是台上那個無恥的老東西,相信你們也都心存疑惑,今天,就讓我們來把這個謎底解開。”
他靜了一瞬,笑得高深莫測,揚聲道:“穀主,等你多時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