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趣道,“喲,藍貴人,你這腳上是什麼呀”
藍柳清笑嘻嘻的說,“陛下的大手筆,瞧見沒,賞個手鐲不稀奇,這麼大的腳鐲子你們有沒有要不說陛下疼我呢。”
後妃們大驚失色,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藍柳清不是公主嗎怎麼比井市婦人還不要臉
臉皮厚她們比不上,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倒是個頂個的厲害,有人便笑,“這是拴狗的鏈子吧,怎麼拴在藍貴人腳上了,陛下這意思別是把貴人當巴兒狗了吧”
藍柳清捂嘴咯咯直樂,“真要說起來,後宮裏的女人,誰不是陛下的巴兒狗,你們不用拴,也巴巴跑到陛下跟前去搖尾巴,獻媚討好,我不一樣,陛下怕我跑了,所以才拴我。”
這話聽得幾個後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雖然話不好聽,卻是實情,她們削尖了腦袋想往皇帝跟前湊,皇帝都看不上,藍柳清觸怒了皇帝,沒有問斬,隻是拴起來,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藍貴人,你別得意,等著瞧吧,陛下不會就這麼輕易饒過你的。”
藍柳清靠在榻上,懶洋洋的拿著帕子擦手上沾的糖粉兒,“這是陛下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說實話,她也很想知道昆清瓏會拿她怎麼辦難道真的隻是拴起來,讓她受到羞辱就算了
昆清瓏站在外頭,靜靜的聽著屋裏的對話,臉上沒什麼表情,良久,轉身緩步而去。他在心裏問自己:該拿她怎麼辦這個女人,該拿她怎麼辦
震怒之時想殺了她,冷靜下來又猶豫,到底還是舍不得。
至於那個同謀,不用說肯定是個男人,也許是侍衛,也許是某個侍從,她勾人的本事一流,哪怕是閹人也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在前庭呆過,或許就是那時侯勾搭上的,他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出來。
回到前庭,他把秦典叫來,“你查一查,藍貴人的同謀是誰,能幫她弄到侍衛行頭的,一定是宮裏的人,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秦典躬身領命,“是。”
待他抬起頭來時,昆清瓏看到他眼睛底下有青影,問,“臉色怎麼這麼難道,晚上又沒睡好”
“是,”秦典麵無表情的答,“臣昨晚沒睡好。”
昆清瓏拍拍他的肩,“老這麼下去不行,你這毛病得找太醫瞧瞧。”
秦典是皇帝小時侯的玩伴,長大了成了君臣,私底下的交情還是與別人不同的,秦典心裏湧起愧疚,低下頭,遮住眼裏的情緒,“不必麻煩太醫了,臣是老毛病,多休息就好了。”
“去吧,一定給朕把人查出來。”
秦典拱了拱手,轉身而去,在門口停了一下,“陛下會將那人如何處置”
昆清瓏一臉陰鶩,沉聲道,“朕要他生不如死。”
秦典沒再多問,大步邁出了門檻。
生不如死,他在心裏喟然長歎,他現在就已經是生不如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