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她逗著他玩,看他紅臉,看他手足無措,她就覺得很有趣,忍不住想多逗一逗她。
她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起身往外走,卓麗說,“主子,外頭冷,您上哪兒啊”
她說,“我就在廊上散散,你別跟了,德瑪陪著我就行了。”
從寢殿出來,穿過廊坊就是皇帝的書房,奇怪的是今天沒有人守在門口,她朝德瑪擺擺手,悄悄地走過去。
德瑪以為她要跟皇帝開玩笑,非常配合的捂著嘴站在那裏不作聲,她正要推門進去,聽到皇帝聲音微微揚起來,“什麼叫不見了沒派人找嗎”
答話的人很惶恐,“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秦大人或許猜到了什麼他前麵裝著配合,最後卻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跑掉了。”
皇帝說,“再找,無論死活都要找到。”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鎮定,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輕手輕腳地退了回去。
德瑪問,“主子,您怎麼不進去”
她說,“陛下正在跟人說事情,不好打攪,還是回去吧。”
她心裏是暗自竊喜的,不見了就意味著秦典逃掉了,她繃了許久的心終於放鬆了一點。她不再煎熬,而是變得非常有耐心,耐心的等待著自己的懲罰,也期待著秦典出現,但她又不希望他出現,因為一旦出現,就意味著他要再次落入皇帝的手裏。
然而她沒有等來懲罰,卻等來了生產,比預期的日子提前發作,那已經是第二年的六月份了,皇帝去了草原,等他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是個男孩,皇帝端詳了半天,對她說,“長得像你。”
她很虛弱地笑了笑,“難道不像陛下嗎”
他眉頭極輕的抬了一下,說,“現在還小,看不出來。”
她心裏卻隻覺得痛快,她太熟悉他的小動作了,輕輕的抬眉表示他心裏被刺了一下。
“陛下高興嗎”她又問。
皇帝把目光移到她臉上,“當然高興。”
她再問,“喜歡他嗎”
皇帝與她對視片刻,說,“你的兒子,朕怎麼會不喜歡”
她留意到,他說的是:你的兒子,而不是我們的兒子,和之前他的回答如出一轍,他還在介懷,一直沒有放下。
她什麼都不解釋,就讓他心裏有根刺。
皇帝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眼睛卻看著剛出生的小嬰兒,“現在你總不想走了吧”
她微微一愣,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她的懲罰,不讓她回去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耐著性子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把這個孩子當成了捆綁她的工具,從此牢牢拴在他身邊。
這位帝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她笑了,“臣妾的夫君和孩子都在這裏,臣妾還能上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