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隻是一場簡單的進宮,所以趙奎玉早早便換上一身簡單的便服,等他來到馬車的時候,便一眼就看見了馬車旁的一抹淺藍色的倩影。
楚夕涵穿著一身長裙,薄施粉黛,而頭上那隻比喻通透的蝴蝶玉簪,配著這身衣裙,妙就在那隻點綴的蝴蝶玉簪,似是飛蝶兒弄起舞,衣裙上那點點花瓣更是增添了幾分秀麗,而白皙的皮膚在這日光下帶著點點金痕,如夢如幻。
看著自己身上這一身繁重的衣服,楚夕涵也是煩惱不已:你說這趙奎玉幹嘛不讓自己穿上奴婢服?非要打扮得這麼漂亮?難道是為了麵子,以此來顯示自己很富有?連個丫鬟都能穿得這麼好?
想到這,楚夕涵不禁汗顏。
而此時的趙奎玉是一身白衣打扮,楚夕涵在這幾天的相處中,不知道為什麼發現他總是很喜歡白色的東西,比如,他的房間就全都是白色,像白色窗簾,白色桌巾,白色帷帳啊等等,柯少川以前可沒這種特殊嗜好呀。
可她不知道,趙奎玉一向偏愛白色,因為白色是最純淨的顏色,但是在他的世界裏,越是純淨的顏色越能掩飾自己的內心。而今天的這身白衣正是為了入宮而穿的。
趙奎玉緩緩地走得馬車邊,隻是衝楚夕涵看了一眼後,依舊冷著臉色坐進馬車裏。
看到趙奎玉進去了,楚夕涵馬上往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裏隻有這一輛馬車,難道要自己與趙奎玉同車?為什麼呀?真是不喜歡和這臭小子在一塊,要不幹脆騎馬吧,可是自己並不會騎馬呀,萬一從馬上摔下來怎麼辦?哎喲,不行不行......到底是上車還是騎馬?糾結啊!楚夕涵急得不停地在原地上來回地走來走去。
而這廂趙奎玉一直未見楚夕涵進來,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手掀開簾子,眸子裏閃爍著怒火,大聲嚷道:“還磨蹭什麼?還不趕快上來?”
“啊?”正思忖間,趙奎玉的一聲大喊嚇得楚夕涵一跳,慌亂中急忙轉過身子,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這就上來......”話一說出口,楚夕涵也馬上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害怕他了?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現在發現,這趙奎玉一直都是冷冷冰冰的,還特別凶,隻要他稍有不順便可讓你嚐到苦頭,這不,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現在想想,才發覺以前柯少川對我的千依百順是多麼的奢求也罷也罷,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楚夕涵可不想再惹什麼麻煩,隻好悻悻地答應了他一聲,提起裙擺踩在小凳子上,再用左腳踏進車板上,彎著腰低著頭掀過簾子,找了個空位坐下。
“記住,進宮可不是鬧著玩,你要給我小心點。”趙奎玉冷不丁地冒出了這句話,把正好奇地往車外四處張望的楚夕涵拉了回來,“而且,你要記住,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許說不,要按我說的去做,知道嗎?”
切,早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果然。可是,現在後悔好像已經來不及了,看著遠處明黃色的建築越來越近,楚夕涵才發覺自己早已經上了賊船,進退不得。
“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啊?”見楚夕涵眼神一直遊移,心中不覺一怒: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聽到?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啊?哎喲,我知道了。”楚夕涵回過神來,不耐煩地朝她擺了擺手,繼續掀起車簾看風景,感覺一直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楚夕涵了然,回頭強擠起笑臉,討好地說道:“少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楚夕涵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不會在外麵丟你的臉的!”說著,還信誓旦旦地舉起兩指假裝要發誓的樣子。
“這套把戲你就省省吧!”趙奎玉冷冷地拋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哼!確實,她是什麼人自己確實是知道,滿腦子鬼心思,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她的話能有多少信度?
“呃......”見趙奎玉不相信,楚夕涵舉起的手不禁僵在半空,許久才訕訕地放下來,幹笑著假裝繼續看風景。
車廂裏靜得詭異,而車外卻是熱鬧非凡,大街上人來人往,吆喝聲、砍價聲陣陣,各色小吃、掛飾令人眼花繚亂,楚夕涵在車裏早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眼珠子一直亂轉,身子已經坐不住了,若不是剛才收到了趙奎玉那要殺人的眼光,自己恐怕早就已經不在車上,而是在街上四處流連了。
“籲————”車子忽然停住了,把楚夕涵的思緒拉了回來,往前一看,嗬!不知不覺已來到了宮門口了。
踩著侍衛搬來的小板凳下了馬車,楚夕涵抬起右手擋住頭上的烈日,抬起頭看看眼前高大的建築物,頓時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襲上心頭。
此次的進宮,等待著楚夕涵的,將會是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