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夕涵被趙奎玉強行拉回府時,賓客們已經用過了晚膳,早就散席了,整個趙府就隻剩下來來往往的家奴在忙碌。
一路上,趙奎玉始終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一直沉默著,弄得楚夕涵心裏是害怕極了,他的凶狠她不是沒有見識過,萬一他現在還記著剛才自己說他的壞話,回頭又掐死她怎麼辦?
想到這,楚夕涵渾身不由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趙府的待遇真的很差麼?”趙奎玉突然停住腳步,鬆開她的手,不冷不熱的話語從空氣中飄入她的耳裏。楚夕涵有些愣住了,他背對的身影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這話是否是在故意試探她。
但為了今後的日子能夠好過些,楚夕涵隻好無奈地衝著他......的背後露出諂媚的樣子,盡管他看不到。
她嬉笑著:“怎麼會呢!那隻是奴婢一時的玩笑話罷了。要知道,在趙府,少爺和福伯待奴婢的好奴婢心裏可是明白得很。這趙府的奴婢呀,吃穿用度樣樣都不少,可把外頭窮人家的孩子給羨慕死了。少爺,能在趙府為奴可是奴婢天大的榮譽啊,怎麼會嫌棄待遇差呢......”
楚夕涵還在那兒說得正起勁,趙奎玉早就聽得快受不了了,說的盡是廢話,再也忍無可忍,轉身劈頭便向她大吼:“我要你給我說實話!”
楚夕涵被他這麼一嚇倒是停下來,反應過來後才知糗大了,在他憤怒的注視下臉頰卻開始發紅,頭皮發麻,隻好尷尬地幹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忽轉眼睛看向別處,“趙府,趙府真的什麼都好!奴婢沒騙你。”
趙奎玉現在一心隻想知道答案,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在聽到她的回答後臉色是更加的難看,“還不肯說實話嗎?看來是時候得讓玉翠好好調教一番。”說罷趙奎玉很滿意地看到她的臉色一變。
玉翠這人向來行事刁鑽野蠻,若她這次得到趙奎玉的允許,那還不把她往死裏整?想想就渾身開始冒冷汗了,楚夕涵忐忑地咽了咽口水,瞅著他緩緩說道:“額......就是,就是每天總是重複著那菜式,能不能換點?吃,都吃膩了!”
豁出去了,反正這話也已經憋了很久想親口告訴他了,如果他生氣責怪下來的話,大不了再多幹幾次活。
就在楚夕涵閉眼準備接受暴風雨來臨的時候,耳邊卻聽得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之後便沒了聲響。好奇之下睜開雙眼,隻見他雙手抱臂地看著她,嘴角扯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還帶有些許的意味不明,讓楚夕涵看了覺得背脊骨涼颼颼的,忽略了他眼裏閃過的一抹精光。
“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成全你的要求。”
“真的?”楚夕涵一聽馬上兩眼泛金光,激動得一下子便拉住了他的衣袖,真沒想到他今天會變得這麼好說話。
“我的話需要你來質疑的嗎?嗯?”他忽然俯身靠向她,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似要將她全然覆蓋。
楚夕涵知道他已經開始在發怒了,立馬見好就收,訕笑著收回雙手,順便還幫他撫直自己在他衣袖上抓的褶皺,“嘿嘿,少爺息怒啊,是奴婢的錯,奴婢多嘴。”
哈哈,再過幾天她就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了!現在她可以想象到,那些美食已經躺在餐桌上,正在遙遙地向她招手呢。
一旁的趙奎玉看她這一副癡饞樣,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吃的了,不禁扶額輕歎,卻瞥見一邊正匆匆趕來的福伯。
“少爺,適才太後派人送來了上好的南海夜明珠祝壽,現下正等著您前去謝恩呢!”福伯累得氣喘籲籲,在楚夕涵的攙扶下才到一塊石凳上坐下。
趙奎玉一聽眸子瞬間變得黑而沉,楚夕涵隻覺周圍的氣息冷到極點,看到他一字一句道:“福伯,您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事情還得來問我!按老規矩辦,替我把禮物收下,擇日再賤賣出去,然後把錢收入庫房就是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再告訴您,以後不必再向我請示了!”
“可是......少爺,這畢竟也是太後的一番心意呀,您看......”福伯有些為難了,這少爺年年皆是如此,長期下去會惹人非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