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層灰色的濃雲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天空,不停地在天上翻滾著,好像要壓下來似的。風也在空中不停地狂舞,天空簡直快要亂成一團。
但此時趙府內的氣氛並不亞於這種鬼天氣,幾個丫環急急地端著熱水從屋裏進進出出,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正等著她們......。
楚夕涵手上綁著繃帶站在福伯身邊,看著一屋子麵色陰沉的人,心裏也有些慌亂了,叫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而蕭佑卻是坐在床邊一臉悠閑地給趙奎玉把脈,絲毫不為這壓抑的氣氛所打動,另一隻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指尖,讓楚夕涵是越看越惱火。
能安心點把脈行不?
若不是因為自己現在腿腳不方便,她早就衝上去揍他一頓了。
在山崖的時候,她就一路跟著蕭佑走,可是還沒走多遠,便有幾名同樣穿著鮮麗的女子抬著轎子趕來,然後把他們三人接上車後,啟程走了。
起初她見是陌生人死活都不肯上車,可是後來看到蕭佑和那幾名女子聊得很熱乎,又摟又抱的,一直不當她存在過,最後像是想起時候不早了,才一臉無奈地把趙奎玉一把扔上車,然後又毫不客氣地走進去坐下,隻留下還在地上瞠目結舌的她。
後來有一位女子實在是等得不耐煩了,才過來告知她們是他莊上的丫環,說話時還不忘翻著白眼把她鄙視一回,好像在說沒見過像她這麼笨的人......。
最後,她就在眾人的白眼裏一瘸一瘸悻悻地上了車......。
不過好在,蕭佑在車上就已經先給她包紮傷口了,才能讓她支撐到現在,至於趙奎玉的傷......用他的話來講,是因為他的傷勢比較嚴重,得回到趙府再給他療傷......不過楚夕涵就一路看他不停地在車上打著算盤偷樂的樣子,猜是十有八九沒什麼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在回來的時候,蕭佑就火急火燎地找福伯要錢,一筆一筆地算賬,其中就有什麼醫藥費啊,車費啊,還有人力的費用啊,劈裏啪啦地說個沒完。福伯一心隻想救活他家少爺,還管什麼錢,隻一股腦地塞給他不少銀票。
最後的最後,就見得蕭佑捧著一把銀票邪笑著走回來,臉上寫著她無比鄙視的四個字:趁火打劫!
想著,楚夕涵的額角開始冒出黑線——這人真是貪錢貪得可以......。
這時候隨著木桌上傳來“啪”地一聲打斷了楚夕涵的思緒,隻見蕭佑拿著狼毫筆在紙上揮灑起來,然後往桌上瀟灑一丟,“照著藥方把藥給我抓來!”
福伯拿過藥方看了看,追上前急切問道:“蕭公子,我家少爺無大礙吧?”
蕭佑回頭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再看一眼屋裏大氣都不敢出的下人們,頓覺好笑,打開扇子掩飾住眼底閃過的惡作劇之色,清清嗓子一臉嚴肅道:“那可嚴重了,他摔下山崖已經傷了五髒六肺,現在隻剩下一口氣了,恐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