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夕涵揪著苦娃的尾巴,頭飾淩亂、氣喘籲籲地把它提到琉朱麵前的時候,琉朱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這隻白貓在楚夕涵手中不安地亂動,兩隻爪子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
“姐姐,這隻貓......”終於,在某貓的鬼哭狼嚎攻勢下,琉朱這才醒悟過來,看著它瑟瑟發抖的身軀,心裏有些不忍,想開口替它求情。
“是啊,你看這隻貓肉這麼多,很適合下菜是不是?”很顯然,某女並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捏了捏苦娃肚皮上的贅肉,笑著提步就要往廚房去。
苦娃嚇得大喊救命,可惜落在琉朱耳中隻是幾聲急促的貓叫聲,並無其他,具體它叫的是什麼也就隻有它的主人——楚夕涵才能聽懂。
可是楚夕涵現在壓根兒就不想放過它,任它怎麼求饒也沒用,隻得向在場的另一人——琉朱求救,死命的哭嚎著。
貓兒的聲音本就細而尖,被它這麼一叫,頓時整個草地上都是它的哭聲,聲聲淒厲,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呀!
“哎,姐姐。你看它這麼可憐,就不要殺它了,如果你不喜歡它,就交給我養好不好?”琉朱於心不忍,小貓兒這樣連連哭叫,她特別怕它就這樣把嗓子喊破了,動了動,就要將它接過。
苦娃一聽雙眼頓時發亮,雖被懸掛著,但手腳活動並無礙,便雙臂朝著琉朱展開,嘴裏開始傳出輕柔的喵喵以示歡迎。
“不行,”楚夕涵一把將她拉開,好像讓她遠離毒物似的,“它是個小禍害,你得離它遠點!”
她可還記得,懷裏這隻貓可是貪吃好色得很啊!
苦娃聽聞不悅地抬眼看看她,眼底滿是不屑,“我是小禍害?那麼小禍害的主人是什麼,大禍害麼?”
“你!”見它嘴邊嘲弄之意更甚,楚夕涵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揪了揪它的耳朵,警告,“好呀,就連做貓了也想欺負我是吧?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姐姐,你剛才在說什麼?你是在跟它說話嗎?”琉朱看到她一手抓住貓在淩空搖蕩,還一邊自說自話,想來這裏除了她就隻剩下這隻貓,難不成她是在同貓兒對話?
“哪有,嘿嘿……是你聽錯啦,貓怎麼可能聽懂我的話呢,我隻是……在自言自語罷了……”她這才停下動作,心虛地把還在空中眩暈的苦娃抱回懷裏,眼神躲閃著。
如今她跟琉朱結拜姐妹了,自然不會事事隱瞞,隻是苦娃這事說出來誰信啊?沒把她嚇跑了就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說好了。
想著,她不敢看琉朱清澈的雙眼,幹笑著準備離開。
琉朱一見那是急得不得了,連忙跟在後頭,也忘了繼續那個話題,“姐姐,姐姐你就把它給我吧!”
“不行!”
“姐姐……”琉朱依舊緊跟著,幾次想從她手中抱過來,然而卻總遭到她的躲避,始終沒能碰到貓。
她就不明白,姐姐好好的,怎麼就跟這隻貓過不去呢?平日裏她可不是這樣子的。
苦娃見到有人肯出手幫忙,馬上眨起似要滴出水的汪汪大眼,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楚夕涵聽著她的呼喚聲腳下更不停歇,一路急跑,卻在頻頻回頭後沒有發覺眼前多了雙黑靴,一不留神便迎頭撞上一堵肉牆。
“誰呀?”她抬頭想看清楚,卻隻看到一道黑影略過,瞬間懷裏一空,心頭猛地一驚。
苦娃不見了!
她嚇得立刻回頭尋找,不料卻是看到這一幕——
葉楓站在琉朱跟前,手裏還抓著苦娃,學武之人向來力道大,苦娃被他攥在手裏幾欲不能呼吸,臉都漲成醬紫色了。
楚夕涵剛想上前責怪葉楓搶了她的貓,卻見他一手拉過琉朱的手,將苦娃放在她懷裏,撓撓頭,深吸一口氣後便開始了一連串的說辭:“那個……蒙姑娘多日的悉心照料,葉楓如今才得以康複,思來想去也不知該如何報答姑娘,唯有將家傳玉佩贈與姑娘,還望姑娘收下。”
一大串說下來沒有一句斷續,流暢得很,好像是準備已久的一場演講報告。
他從懷裏取出一枚刻有魚兒的玉佩,栩栩如生的,苦娃一見立馬兩眼發直,要不是被人緊緊抱在懷中,此刻它早就撲上去一口吞下了。
琉朱不禁愣怔,看了看他再次塞給她的玉佩,再看了看懷裏的貓,蹙眉問道:“那這隻貓是……”
“我看姑娘似乎很喜歡這隻貓,就一並抓來給你,”說著他偏過頭沒有看她,話裏竟微微有些期盼,“……姑娘是否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