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婆去了什麼地方,我要把我老婆找回來。”
這時的焦二虎眼睛變得明亮起來,或許是因為仇恨的原因,咬著牙喃喃自語那般。
憤怒之後,二虎直接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用腦袋使勁撞牆:“我現在沒了,什麼都沒了,女兒賣了,兒子找不到了,老婆找不到了,我爸媽也去世了。”
“那你怎麼帶我去見莫問天?”呂寧問道。
“因為我還欠他的錢。”焦二虎又一下變得理智起來,收起笑容笑著說道:“他是個愛財如命的狗東西,他更愛女人。”
“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他?”呂寧問道。
“晚上。”焦二虎站起身,用髒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下眼眶,抽了抽鼻子說道:“別人見了不了莫問天,但是我一定能見到他,而且我一定要讓這個混賬東西變成真正的鬼。”
“但願吧。”呂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去吃飯,收拾一下。”
或許這個道理別人不明白,但是呂寧卻最為清楚,二虎現在是他的人,很多話可以聽但不能信,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離開家門,二虎坐在呂寧別克轎車裏,路過街邊發廊的時候,眼珠子一下亮了,剛才還是一個為失去妻兒痛悔不已的場麵,現在眼珠子直接冒綠光了。
“誒誒,兄弟,能等我半個小時嗎?”再也忍不住的二虎兩手搓了搓問道。
呂寧緩緩將車子停在了路邊,透過後視鏡瞥了下,點頭說道:“去吧。”
“誒誒,這就來。”
發廊外麵的街道上,呂寧點了根煙,不疾不徐的抽著,一手放在轉向盤上,半仰著腦袋,時不時吐個眼圈。
十分鍾後,焦二虎直接打開車門,剛要坐上副駕駛,結果被呂寧一瞪眼,乖乖的挪到後麵去坐了。
呂寧沒說話,等車門關上彈飛煙頭,一腳油門車子緩緩行駛了起來,一路漸漸遠去。
漁江會所,是黃州一家很常見的娛樂產業,可是,不常見的地方就在於內部。
坐落於黃州市東青區靠郊區的一個地方,附近的人流量不是太多,可這裏魚龍混雜,不乏都是社會基層的人群,相比焦二虎住的地方這裏要高出一些檔次。
此時,正是烈日當頭時分,會所內,卻燈光黯淡,光線朦朧,整條幽深的走廊都被粉紅色的燈光籠管著。
一輛別克君威緩緩停在了大門前,車窗搖下,呂寧隨手摘掉鼻梁上的黑色墨鏡,瞥了下眼前的會所,扭頭問道:“是這裏嗎?”
“誒誒,對,就是這裏。”
副駕駛上的焦二虎開心一樂,推開車門先行走了下去,賊眉鼠眼的左右看看:“就這破地方,我到死都忘不了。”
“你沒給別人把這裏捅出來?”下了車,呂寧隨手鎖上扯問道。
“開什麼玩笑?我要是給捅出來,莫問天不得把我弄死。”焦二虎愣愣的哼了兩聲,率先走進會所內。
會所門外掛著一張“暫停營業”的牌子,估摸著八成是個障眼法。
從門口看去,會所裏麵很黑,也沒見有一個人負責看門,呂寧也沒多想,跟著走了進去,然而,剛進去沒十幾步,冷不丁的從旁邊門縫裏走出來一人:“幹什麼的?沒看到門前的牌子嗎?”
領路的焦二虎也愣了下,接著嘿嘿一笑:“喲,王哥,不認識我了?我是二虎啊。”
嘩啦一聲,旁邊的推拉門一下被拽開,走出來一名身高馬大的漢子,刮著光頭,瞪著一雙凶目,陰沉著臉,左右看了看:“不認識,滾。”
“誒,王哥,你這話說的。”焦二虎一下愣了:“昨天晚上我可是剛來過的,你忘了?”
“他是誰?”叫王哥的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呂寧,眼珠又朝門外瞥了兩下:“誰讓你們來的?二虎也不行,說了今天不營業,就是不營業。”
這些人有幾個不是猴精猴精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多。
忽然帶個陌生人進來的時候,人都變得極為聰明,畢竟,因為這方麵疏忽栽了的兄弟太多了,他們都長了教訓。
“嘿嘿,王哥,你可是多想了,這是我兄弟,今天帶他來玩玩,你放心,真沒什麼,這小子和我一個單位的。”
焦二虎不斷朝男子擠眉弄眼,表情頗有意思,諂媚言笑道:“通融通融,憑我和莫總的關係,你看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很顯然,焦二虎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出來後也和莫問天接觸過,否則,剛一出來就想獲得莫問天的信任,簡直開玩笑。
甭看王哥體型龐大,看起來像個有頭無腦的人,可眼珠子始終盯著焦二虎的臉色,他不在乎他說的什麼,就是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騙自己。
在經過激烈一番掙紮之後,王哥依然半信半疑的瞥了下呂寧,點點頭:“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