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就在同一個地方,卻像是待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沒有交集,任她如何呼喚他,他也聽不到她內心處的呐喊,那樣的絕望,那樣的悲傷。
“嘿,你來了啊,怎麼不去場內吃點東西呢,站在這裏幹什麼”
從她踏進這層樓那一刻,愛莎就看到她了,不過看到她身邊居然還伴著未來三叔,難免有點驚訝,剛想踏出去的腳步在半空中收了回來,打算也觀察一會再過去。
幾分鍾後,伊允寒被一通電話叫走了,楚貝樂則找了個角落站著,她這才徐徐走了過來,不帶一點惡意的問,但聽在心碎了一地的女人耳裏,卻是別樣的諷刺,隨著身子顫了顫,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不見一星半點的血色。
“你沒事吧?”愛莎擰了擰眉,伸手出去準備扶住好像隨時都會昏倒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看錯眼了?她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樣…
“不用你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就在愛莎對自己的看法產生質疑時,楚貝樂揮開了她的手,冷聲道。
愛莎一愣,然後笑了,看來還是沒看錯,她站在楚貝樂麵前,在原地曼妙的轉了個圈子,白色紗裙就像一片片花瓣飄起,美極了。
“怎樣,漂亮吧,這是我和修親自去英國找著名的婚紗設計師費洛蒙大師設計的婚紗,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件喔,隻屬於我愛莎的”就像個考試考了第一名在朋友麵前得意洋洋的炫耀著,愛莎笑著又轉了一個圈。
如果此刻,愛莎去掀開那席窗簾的話,就會看到抓在上頭的拳頭,骨關節都在泛白,那一撮布簾也因沉受不住這力道,一小道口子慢慢裂開…
她唇上那一抹紅色特別鮮豔,即使臉色蒼白,那雙眼睛卻還是黑亮的充滿了恨意的看著愛莎。
就是這個女人毀了她的幸福,就是她,心裏在咆哮,卻又在強忍著,不能出醜,不能在這個女人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哪怕她已經輸了,也要站的比她直。
“如果是來炫耀的,還是省省心吧,隻會讓我覺得你很幼稚”
“幼稚?”愛莎停下了轉圈的動作,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麵前搖了搖:“不,我隻是想和你分享這份快樂,我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嗬嗬…楚貝樂遏抑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可是她這輩子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愛莎看著明明眼裏在閃著淚花,卻笑的快停氣的女人,真心不解了,她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而且她說的話有這麼好笑嗎?
終於笑夠了的女人,擦掉淚花,彎起唇角比冬天裏的冰雪還冷的說:“…除非你把風還給我,我就和你做朋友,怎樣?”
“這個…”愛莎還真認真的想了會,然後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這個不行喔,修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我們必須結婚”
我比你更需要他,那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和他在一起?這句話,她終究沒有問出口,就算問了又怎樣,結果還是不會變,她楚貝樂還是不可能會成為他的新娘,最後也隻會是自取恥辱,因為他愛的是別人。
“那…”
愛莎還想說些什麼,一個化妝師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就抱怨。
“愛莎小姐,婚禮就要開始了,你怎麼還站在這裏,快回去化妝了,不然來不及了”邊說,還邊把人給拖走。
愛莎隻好邊走邊回頭問話:“你會看下去的吧,等我,婚禮結束後我們再聊聊”
楚貝樂沒有理會她,轉過頭去,繼續尋找已經刻在心裏最深處的那一個身影,突然的,她的視線與他剛抬起的視線相撞,隔著半個場子,兩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此時,彼此眼中都隻有彼此,液體迅速聚集,還是沒能忍住,落了下來。
風,你不會和那個女人結婚的吧,你不會這麼殘忍的吧…
這一切希望都在伊仁修無情的移開視線,再次和那些老人聊在一塊而破碎,為什麼至今她都還存在這樣的僥幸心理,為什麼非得到了黃河才死心,為什麼…你要這樣的欺騙我,玩弄我的感情…
在這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的婚宴裏,有誰能注意到一個角落裏,一個女人在無聲的哭泣著,在快要溢出胸腔的痛苦中昏厥過去…不,有一個人注意到了。
安菲爾注意那個女人很久了,她似乎很痛苦,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從心中冒了出來,從在身旁經過的侍者托盤中拿了杯香檳,她朝那個角落走去,走到了楚貝樂身邊,把香檳遞了過去,善意的對她笑著。
“喝一杯吧,希望能讓你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