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樹東一臉震驚到瞠目結舌的看著北逸,怔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糖豆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淺笑。
病房裏,宋雲洱躺在病床上,厲庭川依然是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誰都不說話,氣氛略顯有些局促與僵硬。
宋雲洱蹙了下眉頭,身子若有似無的擰了一下。
“疼”厲庭川一臉緊張又關心的問,雙手握起她的左手,緊緊的,似乎是想以這樣方式給予她力量。
他的眼眸裏,更是有著抹不去的自責與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宋雲洱看著他,終究那一顆心,還是軟了。
因為愛他,所以根本做不到恨他,怨他。
特別是他此刻看著她的眼神,讓她的心軟成了一團棉絮。
搖頭,略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額頭上,隱隱有一層細汗滲出。
騰出一手,指腹輕輕的揉撫著她的額頭,替她拭去那一層汗霧,“哪不舒服”
宋雲洱輕輕的咬著自己的下唇。
“不許咬”他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分不容抗拒的命令,“說話。”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望進他的眼眸裏,輕聲道,“有請護工嗎”
厲庭川微微一怔,“想上廁所”
宋雲洱微紅著臉點了點頭,“叫護工進來一下。”
他低下頭,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為什麼要叫護工進來我不能做你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嗯”
他的聲音很輕柔,卻是如同帶著魔力一般,總是能讓她為之著迷。
“你有傷。”宋雲洱看著他,輕聲說道,臉頰微紅。
“照顧你不成問題。”他一臉凝肅的說道,“再說,你現在也不能下床。”
宋雲洱很清楚自己的傷勢,那牙刷柄刺進去的時候,對方還很用力的轉動了一下。
她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狠意,那是欲置她於死地的狠。
因為天冷,穿的衣服也多。
那人卻是在動手前,一把將她外套的拉鏈快速的扯開,另一手更是快速的將她的線衫撈高,然後是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刺進去。
那速度太快速,以致於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待她反應過來之際,那牙刷柄已經紮進她的肚子裏,她隻感覺到溫熱的血汩汩而出。
然後隻見到那人又是拿出一支牙刷,當著她的麵,直直的插進自己的喉嚨裏。
喉嚨裏噴出來的血,濺著她的臉,她是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的死亡。
小小的屋子裏,全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厲庭川見她的臉色略有些泛白,“怎麼了”
宋雲洱回神,搖頭,“沒什麼。季芷妗怎麼樣了她”
“安心養傷,別的事情不要管。”厲庭川打斷她的話,語氣輕柔,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等我一下。”
然後轉著輪椅朝著洗手間而去。
這一刻,厲庭川是那麼強烈的希望自己的腿沒有受傷。
垂眸朝著自己的雙腿看一眼,特別是膝蓋處,然後眉頭微微的沉蹙了一下。
從洗手間出來時,他的手裏拿了一個一次性的便盆。
宋雲洱的臉上浮起一抹淺紅,看著他的眼神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