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直直的望著她,突然有些心塞了。
而容音則是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北逸抿唇一笑,“嗯,你有一輩子的時間跟我算賬的。”
容音隻是涼涼的斜他一眼,然後從他的懷裏離開,往一旁的沙發上坐去,表情有些凝重,也有些落漠。
北逸在她身邊坐下,重新擁她入懷,“我媽生我的時候,羊水栓塞沒了。聽別人說,我爸好像很平靜,甚至就連一滴眼淚也沒落。所有人都說,他對我媽其實並沒有如表麵的那般深愛。若不然,怎麼會連一滴眼淚也沒有?”
這是他第一次在容音麵前提起父母,也是第一次坦露自己的心聲。
北逸從來不過生日,因為他的生日便他母親的忌日。
容音抬眸與他對視,他的眼眸裏一片平靜,就連一絲的波瀾也看不到。
似乎,他就像是一個冷血之人。
“北逸,有一句話叫愛到深處無悔。爸不是不傷心,隻是他把傷心掩埋了而已。因為他知道,媽媽不會想看到他落淚。”容音看著他輕聲安慰著。
“嗯。”北逸點頭,“我媽的後事一結束,我爸便不知所蹤了。我一年到頭來看到他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但是我不曾怨過他,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隻是他把那一份在乎放在了心裏。”
“在乎一個人,並不一定在把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出來的。甚至有可能,你越是表現的在乎他,對他來說卻越是危險。”
“其實後來才明白,我媽並不是什麼羊血栓塞,而是鬱芸做的手腳。”北逸說完,沉默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容音。
容音伸手環住他的腰,臉頰依偎在他的胸臆上。
她很清楚,北逸跟她說邊這些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在告訴她,不要再記恨玉坤。
玉坤並不是不在意她,而是他並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隻是,總得需要給她一個過渡的時間的吧。
“嗯。”容音輕輕的應聲,“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就按你說的吧,讓他來參加婚禮吧。”
北逸的唇角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其實這樣挺好的。雖說這份父愛遲來了近三十年,但總歸這是屬於你的。與你的母親相比,他是不是很好多了?”
容音抬眸,然後涼涼的斜睨他一眼,“北爺什麼時候竟是變成勸和的老娘舅了?”
“因為這個人是容音,是我想一輩子對她好的人。”北逸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容音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淺紅,然後嗔他一眼,“倒是跟保臻一樣了,嘴巴越來越會說了。怎麼?跟保臻請教過了?”
北逸抿了抿唇,“這種事情,還用得著跟他請教?”
容音涼涼的哼他一聲。
敲門聲傳來,“北爺,厲哥來了。”
“嗯。”北逸應了一聲,拉起容音從沙發上站起,“庭川和雲洱來了。”
“他們怎麼來了?”容音一臉疑惑,“厲庭川不是帶著雲洱和糖豆出去玩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自己去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