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女生中,一個是能歌善舞,才藝很多的紀可人,另一個則是學習成績同樣排在前五的範芸,她不是班幹部,卻是班主任林老師的課代表,每都能和林老師直接交流,比大部分班幹都有麵子。
這個配置,芝芝自歎弗如,同時愈發好奇,寧玫拉她入夥,到底要幹嘛組團diss程婉意嗎
結果並不是。
觀察了數日,芝芝確定,寧玫拉她入夥,並沒有什麼陰謀也是麼,大部分人的高中生活都平靜如死水,撕不是宮鬥劇就是美劇非要是什麼原因的話,大概是認可。
簡而言之,寧玫的團體聚集了班裏某方麵最厲害的女生,現在她們認為她也擁有了這樣的能力,所以決定吸納她成為自己團體的一部分。
坦白,芝芝的心情有點複雜。
曾幾何時,寧玫是她需要仰望的人。聽著很好笑,同班同學,哪裏需要這麼誇張,用上“仰望”兩個字,不過隻是個家庭康,樣貌漂亮點的普通女孩罷了,放在十四億人口的大背景下,兩人半斤八兩。
可少女的世界很,眼界也很窄,就隻裝得下班級那麼大。
她當時就覺得程婉意特別女神,走路都和別人不一樣,就覺得寧玫特別厲害,成績好人緣好,自己與之相比,那還真的是皓月和螢火。
而如今,或許是她當編輯導演時顯露出來的能力,又或許是她不經意透露出來的成人的思想,寧玫覺得她有資格做自己的朋友了。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三分好笑一丁點屁事搞得像拍緋聞女孩,三分高興為了曾經的自己,三分釋然都過去啦,還有一分,予了悵惘。
因為,回不去了。
今日的友誼,彌補不了十六歲的自卑,用作弊的手段得到的認可,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她隻有變得比二十六歲更好,才能無愧於自己。
人話的話,他媽元旦過後就是期、末、考、了
想什麼有的沒的,趕緊投身於期末複習的宏圖偉業中吧
過了1月6日的寒,氣驟然轉冷。芝芝周五早晨起來,猛地發現外頭的氣亮得不同尋常,瞄一眼鬧鍾,六點一刻沒錯。
她哆哆嗦嗦地在被窩裏換好衣服,披上羽絨服下來一看,窗外銀裝素裹,竟是下雪了。
“下雪了”睡窗邊的女生揉著眼睛爬起來,看到白皚皚的樹梢後,忍不住興奮地叫了起來,“啊,真的下雪了”
這兒算是南方,三年裏也就一年會下次雪,還是薄薄的一層,所以對於本地人來,下雪還是件很新鮮的事兒。
沒一會兒,整個宿舍都活了。
大家忙忙碌碌地上廁所、刷牙洗臉,到了六點四十分,晨跑的鈴聲沒響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音樂。這代表學校今取消了晨跑,大家多出了二十分鍾的時間。
芝芝起得最早,在去教室自習和好好吃頓早飯間猶豫了半,決定看在下雪的麵子上,稍稍放鬆一會兒。
她去食堂買了碗熱氣騰騰的白粥,佐著流沙的鹹鴨蛋慢慢吃。平時晨跑完隻有十五分鍾的早飯時間,去掉排隊和路上的時間,根本不夠坐下來好好吃頓早餐,她都是買了包子饅頭蛋餅回教室吃。
寒冷的冬季早晨,一碗熱騰騰的白粥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芝芝吃得心滿意足,又買了一個茶葉蛋和一個蔥卷,準備在課間補充能量。
結果第二、三節課的間隙,莊家明和幾個男生出去了趟,回來塞了個烤紅薯給她,熱騰騰的,捧在手心裏還嫌燙。
她瞪大了眼睛“哪來的”
“噓。”莊家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買的,快吃吧。”
芝芝掰了一半給他,剝著皮“少糊弄我,我昨才問過老板娘賣不賣烤紅薯,她不賣,你們哪弄來的”
一中管得很嚴,不允許點外賣送進來,怕學生吃壞不好交代,唯一賣零食的隻有賣部和食堂。這個紅薯聞著就是老式的鐵桶裏的味兒,肯定是從街頭販那裏買來的。
莊家明隻好“宿舍後麵的路上,有人在賣這個。”
男生宿舍位於校園的西北角,後麵是一條路,偶爾有推車的販經過,香味一陣陣飄進來。不知是哪個膽子大的男生率先翻牆買了東西回來,反正沒過多久,好多人都這麼幹了。
芝芝歪過身瞅他的褲子“今下雪,路這麼滑,你也不怕摔著。”
“沒事。”他屈起手指,遮住發紅的掌心,“你什麼時候想吃和我,給你帶過來。”
芝芝咬著軟糯的紅薯,有點開心,又有點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