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雖是憔悴的麵容,看起來已經長發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長發已經快遮住了眼睛,渾身上下,能辨識身份的,就隻剩下腰間的黑色的大雁佩環。
但一鳴一眼就認出來了,眼神中有些驚恐,又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是你!”
沐白在一旁悄悄地揚起了嘴角,但很快就恢複了表情,“一鳴,這人,你認識?”
一鳴愣了好久,才回過了神,眼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是莊家的仙主。莊。盛。之。”
麵前的人倒也不驚訝,往前走了幾步,“一鳴。。”
一鳴沒有回應,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橙刀,“你我已經沒有聯係,你來做什麼。”忽然又像想起來什麼一樣,轉頭看向了沐白。
“沐白公子,是不是你安排的?”一鳴的眼中仿佛有一把火,瞪著沐白,沐白拍了拍一鳴的肩膀,一鳴立馬將他推開了。
“一鳴公子,我與眼前這人素昧平生,何來安排一說。”沐白無辜的眼神看著一鳴,聳了聳肩,“若是認識,又何必問你呢。”
一鳴暫且相信了沐白的話,也沒有繼續問著。
莊盛之也並未理會沐白,上下看著一鳴,能感覺到一鳴全身上下都充滿著魔界的氣息,再不似從前的翩翩少年了,“一鳴,你怎麼。。你為何?”
一鳴慢慢地走向莊盛之,一下子莊盛之有些不知為何,慢慢被逼著往後退著。
“你問我為何?”一鳴盯著莊盛之,臉上的表情漸漸地開始讓人覺得凶狠,“你問我為何?”
莊盛之擠出笑容,伸手想去拍拍一鳴,一鳴躲過了他的手,“一鳴,你別這樣。。”
“我怎麼樣了?”一鳴慢慢地拔出橙刀,劍與劍鞘之間的摩擦聲一時間讓人聽了有些刺耳,他慢慢地逼著莊盛之的路,“你在乎過我怎麼樣了嗎?你拋下我的時候怎麼沒這麼想?柳姑娘死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問?”
一鳴將橙刀對著眼前的莊盛之,莊盛之也不退卻,反而笑著。
“你笑什麼?”
“我笑我自己。”
一鳴看著眼前的莊盛之,沒有了以前仙主的感覺,仿佛已經在外漂泊了很久,與其說是仙主,不是說現在是個落魄的流浪漢。
“一鳴,你知道我為什麼看重這把扇子嗎?”莊盛之摸著手裏的扇子,慢慢地打開,看著扇麵。
“我不知。。”
“曾經我是不善用扇的,但是我最心愛的姑娘,她說我用扇的時候特別好看,還給我題了字。。於是我苦練扇子,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讓她看到我是天底下用扇最好的那一個。。”
莊盛之並沒有在意一鳴拿劍指著自己,“我承認我是對她用情至深的那一個,你知道我為什麼恨鳳韶嗎?是他,辜負了我最愛的人。。”
說著莊盛之便自己仰天大笑了起來,“我這一輩子,無妻無子,帶著仇恨在世上行走,為了報複鳳韶,我毀了我自己。。”
莊盛之笑得有些無奈,讓一鳴慢慢放下了劍。
“當然,我這一輩子沒有什麼成就,本以為你是我最驕傲的成就,沒想到。。”說著,莊盛之的眼睛裏仿佛慢慢地暗淡了下來,“是我害了你,是我不應該拋下你。”
一鳴握劍的手開始抖了起來,“你說這麼多,是在為自己找借口嗎?”
莊盛之搖了搖頭,“我不找借口。。”接著慢慢地用手握住了劍,任憑鮮血一直往下流,慢慢靠近著一鳴,一鳴有些措不及防,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