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一句話,擲地有聲。
一旁坐著的傅博年身形依著沙發,冷然的抬眸視線迎向了帝長川,淺然的唇畔輕輕上揚,笑了笑,一句話沒說,卻轉而朝著一側的秘書睇了個眼色。
秘書馬上會意,對身後的幾個保鏢吩咐了一聲,旋即,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便徑直上前,一把揪起沙發上的傅予珩,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了起來。
從始至終,傅予珩都隻是默默的承受著,任憑那兩個男人怎樣毆打,也無所作為,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
恍若那沒一下的毆打,都打在了沙包上,又恍如像個沒有痛覺的人,不知疼痛一般。
顧念歪頭看著這一幕,光是看著,都莫名的有點心驚肉跳了。
但她不會攔阻的。
首先,傅予珩本來就有性格缺陷,還有那種癖好,打他一頓,也是活該。
其次,總是她是故意的,刺激著讓他動手,但明知道她的意思,還是女人,竟下手不知收斂,也活該被打。
再則,顧念也不想做什麼爛好人,萬一說什麼或者做什麼,惹怒了旁邊這位閻王,將怒火撒到她身上就不好了,又何必多管閑事。
她靜靜的坐著,因為發燒,和滿身的傷痕,整個人都看上去病懨懨的,沒什麼精力。as58script
帝長川坐在她身邊,適時的抬手將她臉頰板正,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示意讓她別看。
她便乖乖的趴在他肩膀上,真的不去看了。
隻是打了很久,那兩個保鏢都氣喘籲籲的累壞了,而地上躺著的傅予珩,也滿身是傷,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良久,隨著傅博年一記眸光臨至,兩個保鏢馬上止住了動作。
傅博年轉眸再看向帝長川,幽深的視線中,幾分凜冽,幾分威嚴,“現在帝總可否滿意”
“滿意”帝長川輕聲的重複著,恍若聽到了一個非常刺耳的詞彙,俊顏上沒什麼多餘的反應,隻是先挪開了顧念,然後霍然起身,出其不意的一把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一個健步來到傅予珩的近前。
從他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傅博年眸色就驚了,渲染起的波瀾,愈加濃烈。
帝長川居高臨下的睨著地上淒慘的男人,冷戾的唇畔倏然一揚,下一秒,猛然俯身,一腳踩著男人的左腿,手中的刀子,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一把刺入了男人的左膝之上。
他刺的很深,直接穿破骨頭,險些刺穿。
傅予珩再也承受不住,痛苦的發出嘶吼哀嚎聲。
而一旁的傅博年,也隨著他的這個動作,整個麵色都沉下去了,有些安耐不住的險些彈身而起,但到底還是礙於麵子,強忍下了。
對此,顧念在旁看的一清二楚。
她再撇了眼一旁疼的滿地打滾的傅予珩,無措的深吸了口氣,看起來,這對兄弟,還是有點意思的。
帝長川故意沒拔刀,隻是直起了身形,從西裝口袋裏扯出真絲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鮮紅,隨後輕飄飄的扔進了垃圾桶。
再踱步沙發旁,他也抬眸看向了傅博年,冷沉的眼眸,又是一派君臨天下的狠絕與殺伐,卻隨著唇畔那抹淺笑的緩溢,而整個人看上去,更顯邪肆,也更顯陰絕。
他隻是冷冷的掃了傅博年一眼,隨之目光又落向了沙發上的顧念,頎長的身形近在咫尺,輕微的俯下身,大手撫上她的麵頰,語調漫不經心,“解恨嗎”
顧念纖長的睫毛輕微顫了顫,並沒什麼多餘的反應。
說剛剛一幕血腥嗎談不上吧,這種事兒,帝長川以前可沒少幹,就光她知道的,都不下多少件了。
但說他心狠手辣嗎若不是對方惹了他,他也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