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輕緩的字音如溪澗流水,緩緩輕吐,柔柔淡道,卻如洪水猛獸霍然刺入了眼前兩個男人的耳畔。
宋少卿和夏侯率幾乎同時驀然怔住,麵容上的笑容,也漸漸冷卻,徹底僵硬了起來。
顧念懶得理會他們麵容上的任何神色反應,低眸打開了醫用盒子,拿出了兩個棉簽,扔到了他們麵前,“自己張嘴,刮口腔壁幾圈。”
話音輕落,她再道,“至於是為了什麼,你們應該清楚吧”
她此時此刻,完全在強壓怒火,眼前這兩人,幾乎是從小到大和她一起長起來的,很多時候,她都視他們如哥哥一般,和司徒其等人是一樣的存在,但他們竟然對喬珊珊,她唯一的好朋友,做出那種泯滅天理,滅絕人性的事情
顧念稍微想想,都忍不住怒火一次又一次極盡吞滅理智,不斷的憤懣湧上心口,眼底也因過分扼製,而猩紅如火海,劇烈驟燃。
宋少卿和夏侯率愣了半晌,勉強從失神中掙脫,兩人不急著拿棉簽采取dna樣本,而紛紛異口同聲的說,“不,顧念,你誤會了”
夏侯率又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是一場誤會”
他話還沒說完,宋少卿又截斷,忙道,“五年前喬珊珊那件事,你聽我們說,真的不是那樣的,我倆都是無辜的”
“真的我發誓”夏侯率急忙舉起了三根手指,像模像樣的對著頭頂上方的燈具發誓。
顧念陰沉的麵容異常難看,字音也幾乎從牙縫裏勉強擠出,一字一頓,“我不想聽解釋,先按我說的去做”
宋少卿愣了愣,還想說什麼,卻被夏侯率攔下,“先聽念念的吧”
兩人紛紛拿了棉簽,使勁的在自己口中刮取了幾圈,再紛紛遞給了她,她一一將其收納好,合上了盒子,起身向外。
江碩就在門外,接過她遞送過來的盒子,道了句,“我這就送去醫院,您等我消息。”
片刻後,顧念再回了包廂,同時也將房門故意反鎖上了。
她手中拿了個金屬的火機,纖細的手指輕把玩著,一開一合間,動作毫無規律,“聽著,dna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你們兩人中,有一人核對上,那麼”
顧念刻意沒再說下去,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怒火高漲,難以控製,“不對,是你們兩人今天誰都別想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裏了”
無法無天又能怎樣,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登徒浪子,竟然敢侮辱喬珊珊,她今天就要放火燒死他們,就當替天行道了
“聽說還有盛少琛的事兒,他還是主謀,對吧”顧念氣的臉色鐵青,“等我先處理了你們,再去解決他”
“你們”
她滿腹奔騰的怒火極具燃燒,氣的咬牙切齒,“你們一個個的,我一直都拿你們當哥哥啊,你們竟然趁著我不備,對我最好的朋友下這種毒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們還是人嗎”
宋少卿和夏侯率定定的看著她,聽著她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兩人略顯尷尬的眨了眨眼睛。
“其實吧,捫心自問,我倆好像也確實不是人。”夏侯率終於自省,說了句大實話。
宋少卿用一種冷然惡寒的目光看著他,一臉神色無語。
夏侯率又說,“但這隻限定在我倆對感情上啊,念念,你能不能先消消氣,聽我和你解釋一下啊”
“五年前,我們是無意中去的凱瑞酒店,本來是去那邊玩的,但慣例的那間套房裏,喬珊珊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了,我們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一個女人,還挺年輕好看的,突然就這樣,幾乎沒穿什麼衣服的躺在那裏”
宋少卿回憶著五年前的那件事,說著說著,就有些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