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變了，變得太過於霸道了。
以前的帝絕塵，不管什麼事，都會以她為主，而且對於她的事情，幾乎都不過問的。
可是現在，水千凝蹙了蹙眉，這個男人……
帝絕塵眼底劃過一絲慌張，雙手緊緊的將她鉗製在懷裏，不露聲色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水千凝埋在男人懷中的星眸微垂，掩去了眼底的心疼。
這個男人，是因為她變成這樣的麼？
自那事過後，他身上總是有種若有若無的憂傷和緊張，就好像是……生怕自己離開他。
良久都不見懷中女子出聲，帝絕塵麵色微變，竟然帶了點點害怕，他雙手握住水千凝兩臂，將她微微推開，暗眸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神色。
水千凝眉眼間劃過一絲狐疑：“怎麼了？”
帝絕塵不確定道：“你……在想什麼？”
聲音有點微顫。
水千凝心底一酸，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頰，聲音輕輕道：“對不起。”
帝絕塵麵色有點無措：“你……這話什麼意思？”
“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水千凝將臉埋在男人的懷中，輕輕道。
她以後再也不會再讓這個男人生出這種緊張害怕到不像他的情緒了，她會離那個人遠遠地，不管他們之前有什麼關係，也不管她心底深處的那絲情愫是為什麼？
但是現在這些她都不想再想了。
她隻需要好好的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永遠。
帝絕塵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一直以來，他都很自信也很確信的認為懷中的小丫頭是屬於他的，就算她之前一直排斥自己，他都有著自信讓她愛上自己，但是現在他忽然有點不確定了。
陌子玉，這個人，竟然和凝兒有那麼深的羈絆。
如果凝兒以後恢複了記憶該怎麼辦？
如果她見到那個男人後，舊情複燃又該怎麼辦？
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深，他現在甚至有種瞬間衝到紫霄聖殿，將陌子玉殺掉的衝動。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這是最極端的做法，以後，凝兒是不會原諒他的。
水千凝輕緩抬眸，見帝絕塵麵色變幻無常，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溫柔道：“以後，你哪裏都不去，就跟在我身邊，好嘛？”
帝絕塵垂眸怔怔的看著她，似是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水千凝很有耐心的柔聲道：“以後我不管去哪裏，都帶上你，好嘛？”
帝絕塵眉眼間劃過一絲不可置信，暗眸中閃爍著激動，緊緊的摟著她，似是委屈的蹭了蹭她的臉蛋，聲音低低喃喃道：“你說真的？”
“我說真的。”水千凝眉眼帶笑：“聽白澤說，你有種想將我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的想法。”
帝絕塵忙點頭，暗眸中是毫不掩飾的霸道：“有這個想法。”
但隨即他就有點緊張了：“凝兒，你會不會因此而討厭我？”
水千凝眸光瀲灩：“我什麼要討厭你……？”
隨即，她精致的冰顏上就有點不太自然，沉默了一會，就聞一道細小微弱的聲音輕輕的響徹在帝絕塵耳邊。
“……喜歡你都來不及呢……”
帝絕塵微怔，聲音有點輕顫：“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水千凝麵色瞬間爆紅，羞憤的瞪了男人一眼，咬著唇不說話了。
然而帝絕塵才不放過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暗眸緊緊的盯著她的冰眸，輕輕哄誘道：“乖，你在說一遍？”
原本磁性的聲音低柔不已，顯然非常纏綿悱惻，極其誘人。
水千凝麵色不自然的別扭低低道：“我說，喜……歡……你……”
帝絕塵眉眼間的緊張一掃而盡，眉開眼笑的將水千凝再次抱在了懷裏，下巴愛憐的在其發絲上蹭了蹭，輕柔道：“凝兒，我很高興。”
水千凝精致冰顏掠過點點紅暈，良久，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當天傍晚，水千凝便在白子卿的牽引下，再次見到了白士晨。
“小丫頭，聽子卿說你有事和我說？”白士晨麵色慈祥。
水千凝點了點頭，然後淡淡道：“不知白宮主，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哦？”白士晨眉梢一挑，倒是來了興趣：“你說。”
“宮主放心，我會拿出資格和天元宮合作的，”水千凝走到一旁落座，眉眼沉靜道。
“在高界，雖然實力至上，但是醫術藥劑卻也是占著舉重若輕的地位，而我自認為醫術還算可以，便開了多家天醫閣，並且有藥王穀穀主從旁協助，我相信，以這些條件，我還是有資格和您談條件的。”
白士晨搖頭一笑：“其實按照你的身份，是可以直接和我天元宮提條件的。”
提到這個，水千凝便凝神輕問：“不知千凝能否問宮主一個問題。”
“你說。”
“您剛剛說我的身份，是指之前我讓子卿和您說的那些，”水千凝沉吟淡淡道：“隻是千凝有點不懂，在下界的時候，便聽過數次‘冰藍之瞳，極惡之相’的謠言，既然是極惡之相，為何您還……”
白士晨揮手阻止了她的話，意味深長的笑道：“小丫頭，既然你也認為那是謠言，就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水千凝眯了眯眸子，就聞白士晨又道。
“其實真正流傳下來的句子，並不是這句，而是……”白士晨鳳眸閃爍，一字一句深沉道：“藍瞳尊相，號令天地，生掌天地之氣，死禦……地獄之魂！！”
水千凝瞳孔一縮，片刻，意味不明道：“那你們……”
“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此人身份的不一般，其他人也許會以為此人天賦極高，將來定成至尊，有些心思不定之人，還會嫉恨，但隻有我們這一輩人知道……”白士晨長歎一聲：“那可是關乎著我人界未來興亡的人啊！”
水千凝沉默了。
白士晨看了她一眼，終是不想再繞彎子：“小丫頭，嚴格的說起來，我們高界的五大勢力應該全力的保護你，然後助你成長，原本我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自從紫霄聖殿在十五年前發生的一件轟動的高界大事後，我們才倏然反應過來，原來那些魔界的人早已在萬年前的神魔之戰後，暗暗儲存實力，然後安排了無數的棋子在我人界！”
這些密辛，是水千凝不曾聽過的。
“萬年前的神魔大戰？”水千凝眉間微蹙：“難道那所謂的魔王被冰月女神封印，就是那個時候？”
白士晨眸光深邃：“是，卻也不是，當時冰月並不是完全形態，她因為七界的各種混亂交戰，元魂大損，氣息被隱匿，化為了靈界的一個普通女子，和神界太子相愛，但是最後卻因那太子而重傷，最後……”
水千凝眼底一顫，這後麵的話，即使不說，她也能明白。
無非就是死去或者轉世了。
畢竟既然冰月創造了這七界，心神便是與這萬物相融，可以說，這整個七界都是她的孩子，可是卻狼煙四起，七界因為各種貪婪欲望所戰爭，這才導致了冰月的隕落吧。
隻不過，冰月貌似給了後人一個扭轉的機會。
水千凝忽然抬眸淡淡道：“您可聽說過……十方羅盤？”
白士晨瞳孔一縮，聲音凝重：“上古靈族至寶，十方羅盤？”
果然知道。
水千凝星眸微眯。
白士晨見其模樣，忽然搖頭無奈一笑，解釋道：“當年上古靈族都是隱世的，所以神魔兩界算是除靈界最為強大的位界，隻是不幸的是，上古靈族的十方羅盤被偷了，還在大戰上使用，強勢的威力造成了更大的破壞，當時七界……”
“差點毀滅！”
水千凝微微一怔：“所以當時的十方羅盤才會破碎？”
“沒錯！”白士晨聲音低沉：“這也印證了當時冰月在隕落前，冰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七界的一段話！”
虛空無垠，內有星海，星海有九須臾，散以四麵八方。
須臾門為瞬息，開瞬息入須臾，得幻璽，啟玄陣，開混沌之門，得以……重創天地！
泣血卻又毫無情緒之言，仿佛現在還縈繞在耳邊，白士晨眼神悠遠：“既然你知道十方羅盤，定然也知道當年的密辛之言，因為十方羅盤上記載著開瞬息門啟玄陣之法，所以七界在冰月話落之時，竟然還在搶奪那十方羅盤。”
他這話說的，帶著濃濃的嗤笑和嘲諷。
“最終十方羅盤承受不住，終於破碎，形成了九塊須臾碎片，散落在天地之間，隻是萬年已過，就是不知道魔界到底得到了多少塊！”
水千凝從始至終都是麵無表情的聽著，待他話音落下，便冷冷道：“這麼說，淩霄榜下的學院大比，混進不少魔族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淩霄榜上有須臾碎片的線索罷了。”
白士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終搖頭一笑：“你知道的還不少。”
水千凝微微垂眸，沉吟片刻後，便淡淡道：“那你可知道，淩霄榜上，為何會有須臾碎片的線索。”
白士晨皺眉沉思了片刻，才不確定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十二星石好似是萬年前神魔大戰之事，十方羅盤下麵的基石，上麵沾染了十方羅盤的能量，所以在崩裂之時，就被拿來做淩霄榜了。”
“畢竟就算是殘存的能量，如果能感受到其中的奧妙，感悟後，得到須臾碎片的機緣便會大大的提高。”
水千凝了然的點了點頭，兩人在講了幾句後，她便道：“之後的藥王穀會為天醫閣所用，而這北方又是你們天元宮的地盤，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天醫閣如果在您這裏壯大，還請您多照拂點。”
白士晨搖頭一笑：“你還和我客氣，放心吧，屆時我也會派些精英弟子過去幫忙的。”
水千凝見其的態度，想了想，解釋道：“宮主，其實一直以來你們都誤會了，我和子卿並不是……”
“我知道。”白士晨端起一盞茶，輕笑道：“到我們這個程度，怎能看不出來你對子卿並無任何情愫，雖然我覺得有點可惜，不過子卿要是沒有機會的話，你還是乘早和他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