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包廂的門是開著的,敞口的樣子就像這裏沒有人在似的,一個背影筆挺的坐在椅子上,淺灰色的意大利西服勾勒出他曲線優美的脊背,路在衣領外麵的脖子一片炫目的白,他在用刀叉切割一塊羊排,這羊排的味道很純正,如果不是正宗的蒙古羊他絕對不會動叉子的,這一點是他在國外養成的一個習慣。
羊排要烤得不溫不火不油不膩不軟不硬恰到好處,這個不是哪一個西餐廳的大廚都能做到的,他吃羊排不是用刀叉切盛一綹綹而是用牙齒一點一點咬碎,他覺得這樣才過癮。
羽西徑直走進去的時候,他沒有動彈腳步聲沙沙沙,就像四級小風吹過的地麵,他微微怔了一下,一瞬間就明白該來的總要來,不該來的不會來,他沒有挪身子,而是將一塊大一點的羊排放在牙齒間嚼出無限的風味,"嗬嗬,就是這麼拽的味道,好久沒有這麼舒爽過了,媽的。"他咕噥了一句,繼續埋頭對付羊排。
"這茶水不好喝嗎?為什麼如此挑剔?"羽西的聲音像是從地縫傳來,沙啞而又有著腐朽的力量。
"這種沒有煮到火候的茶水喝了會壞了脾胃,你不知道嗎?服務行業要的就是敬業精神,煮半生不熟的茶葉糊弄顧客誰幹?至少我不幹,我是你的上帝,你伺候不好我還想賺錢,門都沒有。"
羽西端起茶杯,遞到了西服男的嘴邊,"是不是還要我喂你才能喝?這一身的毛病都像你這麼挑剔,生意還能做下去嗎?"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我提出的服務水準你達不到就休要從我手裏拿一分錢。"西服男說道,同時他嗖的將刀叉飛了出去,羽西眼疾手快,頭一偏刀叉呼呼生風掠過腦殼將一盞小吊燈擊得粉碎,還沒等羽西反應過來西服男又飛出了一隻羹匙,羽西一閃羹匙像一棵子彈深深的戳進了牆壁。
羽西穩穩坐在椅子上,西服男擲過來的茶杯被羽西輕輕一反手接住,一滴水沒有落,這種戰鬥不會傷到羽西一根毫毛,西服男顯然很著急他拔出一柄飛刀直刺羽西的咽喉,穩準狠的角色,羽西一躍而起在半空接住飛刀甩手紮在盤子裏所剩無幾的羊排上,西服男怔了怔,趁著羽西落地時一個猴子撈月掃了過來。
這個招式隻有特種兵強化訓練時才學過,羽西記憶猶新,他一收腿射出幾枚銀針,對方還沒有到底羽西身邊,整個人就僵住了,呈半蹲的姿勢樣子很滑稽,羽西笑吟吟的問,"怎麼還打嗎?如果還有興致的話那就繼續玩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今天下午的時間屬於我和你。"
西服男撇撇嘴,"不打了,和你打了這麼多年依舊不是你的對手我也是醉了。"對方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羽西上前拔出銀針,兩個人坐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是我?羽西。"西服男說道。
""嗬嗬,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發賤的男人嗎?口味重不說還她媽的喜歡同類,對茶水的嚴重挑剔已經達到神經病走火入魔的地步了。"羽西說道,在羅瑞芳說出兵王已經答應來漢城的時候,羽西就明白過江龍會來,但不一定是哪一天。
"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麼牛叉,好像比以前還狠毒,隻是很多人被你一張小白臉所蒙蔽,怎麼樣混的?"過江龍狠狠地用牙齒嚼碎最後一塊羊排,眼睛射出藍盈盈的光。這一點讓羽西覺得他更接近於一匹狼。
"以你的千裏耳還不知道我的底細?既然能找到這裏你敢說你不知道我的行蹤鬼才信?還可以吧,沒有你那麼風光我隻能在國內做一頭慢慢耕地的牛,不像你國外的兵王。"羽西捏了捏鼻子說道。
"我靠,說話還是如此淩厲就不怕女孩子遠離你?對了,那個女孩的確很漂亮,你很有眼光。不過,你不要害怕,我的口味你懂的。"過江龍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