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聽得毛骨悚然,不管他是想威脅她還是真的,她都本能地抗拒。
越抗拒掙紮得越厲害。盛炎庭沒想到她會在這當頭鬧起來,當場甩了她一巴掌。
葉臻頭一偏,嘴裏一股血腥味。她懵了一會兒,開始發飆,對著他張牙舞爪地撕打。
陸恒站在船頭,看著對麵葉臻被他打了幾下,心疼得不得了,轉頭看向那個圓臉的警官,焦急問道:“有把握嗎?”
那人正在狙擊槍裏看對麵的人,低聲說道:“正在找機會。”
陸恒沒再說話,心情卻沉重又緊張。
臻臻,千萬不能有事!他祈禱著,感覺時間度日如年。
突然,“噗”的一聲輕響,狙擊手扣動了扳機。
陸恒的心一跳,慌忙看向對麵。卻見盛炎庭倒在葉臻身上,兩人一齊往下掉。
江水洶湧,瞬間將兩人吞沒。
“臻臻——”他失控了,奮不顧身跳進江裏,往那裏遊去。
“陸哥!”那個警官嚇壞了,慌忙指揮人,“快下去救人!救人!”
這邊警方正式圍剿,朝大船包了上去。
那邊船上也亂成一片。老大死了,他們還留著幹嘛?當然逃命去了。有幾個匪徒坐上小艇逃走,還有的沒來得及上小船,直接跳到江裏。
陸恒不知疲倦地往前遊,根本顧不上雙方正在開戰,時不時有火力射擊。世界在他眼中和耳中消失,隻剩無盡的水域。
他潛下去,在漆黑一片的江裏來回搜尋,著急無措,心裏的恐慌像這片江水一樣,鋪天蓋地將他淹沒,令他感覺窒息。
直到那幾名搜救的人員將他拉起來,他還在掙紮,想繼續尋找。
“陸哥,陸哥!”那名警官用力抓住他,說道,“我已經派人大範圍搜救,你先上來。”
陸恒不肯。他的心一陣陣發慌,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初春這麼冷的天,江水有多寒冷他知道。沒下水隻站在船頭都覺得快被凍僵了,何況是跳進江水裏。偏偏他能站在水裏冒汗!
“陸哥,你要是病倒了,嫂子可沒人照顧了。她掉進江裏,救上來肯定也得送醫院,你就放心?”
陸恒沉痛地說:“現在連人都人看不到,你讓我怎麼放心?”
圓臉警官沒辦法,眼神示意一下,讓人從後麵偷襲,直接將他打暈了,抬上來。
江上,探照燈在巡視,搜救人員一刻不停,下遊幾公裏範圍都派了人,從深夜一直到白天。
這時,有個電話打來,是岸上的警察來了消息。“秦茂威派人堵截,已經和盛炎庭的人杠上了。”
小圓臉瞟了一眼床上,陸恒眉頭緊鎖,睡不安穩。他還沒吩咐下去該怎麼做,床上的人猛得坐起,滿頭大汗。
“你們先按兵不動,等我指示。”他說著掛了電話。
“陸哥,做噩夢了?”他問了一句,看陸恒沒什麼反應,眼神有些空洞,不由著急。想了想,把秦茂威的事告訴了他。
陸恒剛才夢見葉臻落水,他怎麼拉也拉不起來,最後看她一頭烏黑的秀發飄散在水麵,她也浮在那裏,臉上帶著微笑,像一朵綻開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