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冬日裏的夜晚萬俱寂,唯有皎潔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戶透進屋裏。
羽溪在睡夢中恍惚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於是她被吵醒了,掙紮著坐起來,睜眼就見楚清風正在穿衣服,屋子裏的燈都點亮了。
“好好的為什麼要穿戰甲?”羽溪疑惑道。
她幾乎是在看清楚清風在做什麼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有種不祥的預感,深更半夜穿上戰甲出門,一定是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軍營裏有急事,必須要現在去一趟!”楚清風回答道,趕緊結束了受贍動作,將戰甲整理好,走到床邊看著羽溪。
戰甲不比一般的衣服,金屬的材質讓他沒辦法在穿的時候不發出聲音。楚清風投去安慰的一笑:“你接著睡吧!事態緊急,又指明了要我去,所以不得不現在動身。”
羽溪狐疑:“可是城裏宵禁,城門早就封鎖了,你怎麼出的去啊?”
羽溪幾乎是過分專注地盯著楚清風的眼睛,心中默默祈禱,這一回千萬不要是騙她的。
“正因如此,驍騎營的兄弟冒著被城門守衛發現的危險前來通知我,豈不是更明了事態緊急,耽擱不得?”楚清風耐心道。
“嗯,那你去吧,注意安全!”羽溪道。
“嗯。”
楚清風俯身在羽溪額頭落下輕輕地一吻,隨後將她塞進了被子裏給她蓋好,忍住了在最後分別的時刻擁她入懷的衝動。
鐵甲冰涼,怕她感到不適,又因為分別而不好意思出口。
可羽溪躺是躺好了,就是看著楚清風不肯閉眼,孩子氣的固執,卻又不肯將不舍宣之於口。
楚清風眸光閃了又閃,若是到現在還讀不懂羽溪的眼神,楚清風就不必在人間繼續混下去了。可他最終卻什麼也沒有,隻是溫柔地摸摸羽溪的頭頂,然後轉身離去。
羽溪不想看著楚清風離去的背影,於是將被子拉上來連著腦袋一起蓋住,心裏五味雜陳,合上眼睛,卻發覺自己好像怎麼也睡不著了,總有些心神不寧的,像是風雨欲來的情緒。
羽溪如期出現在早餐的餐桌上,可那熊貓似的黑眼圈實在太過搶眼,盛櫻和楚靜秋不約而同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嫂子,你要不回去再休息一會兒!”楚靜秋擔憂道,今一早她就知道了楚清風昨晚連夜離開的事情,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羽溪會是這副表現。
“不必了,我要是能睡著的話何必等到現在呢?”羽溪有些自暴自棄地道。
楚靜秋於是不再什麼,隻能憂心忡忡地看著羽溪坐下吃飯。
盛櫻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本來還想借機調侃羽溪幾句,可是一抬眼看見羽溪疲憊的眼神,調侃的話就自動梗在了喉嚨不出來。
可即便是有了不好的心理準備,羽溪也沒想到平靜的日子竟然連一頓早餐都沒有挨過。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上來的情況下,禦林軍突然圍住了將軍府,繡兒來報告的時候禦林軍已經和府裏楚清風留下的暗衛們對峙上了。
羽溪急忙跑出去,看著兩方人馬按兵不動,正是膠著的時候。羽溪強迫自己冷靜,清楚的知道能出現這樣的場麵隻有一個原因:楚清風出事了!
為首的禦林軍將領看起來三十歲有餘,身材魁梧、神情桀驁,右手緊握著刀柄,手上青筋盡顯,像是隨時會拔刀而出的架勢。
“馬大人,您這樣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幹,若是有事情的話不放道大廳裏喝一杯茶,本公主肯定不會怠慢了您!”羽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