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趙誠兄弟兩服侍玉蓮郡主用過早膳後,趙誠把粥碗端給丫鬟,看著神情懨懨躺在半床榻上的娘,清了下嗓子,打算說出找到趙盼兒的事情。
而他身旁的趙顯早就按捺不住,率先道,“娘,我們找到姐姐了。”
玉蓮郡主微闔的雙眸瞬間睜得大大的,握著趙顯的手激動道,“顯兒,你說什麼?你們找到盼兒了,是不是?”
“娘,你別激動,姐姐找到了,是真的找到了。”
“真的嗎?盼兒在哪?我的盼兒呢?”玉蓮郡主仰頭往門口看著,眼裏充滿了期待。
“大哥,快把姐姐叫進來吧。”
聽到有人傳喚自己,趙清伊邁步走進了房間,腳步躊躇又猶豫。
“這就是小姐吧,長得真像。”一位年老的嬤嬤看著趙清伊,眼裏閃爍著淚花。
趙清伊打量了她一眼,連忙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小姐,我是王嬤嬤,是夫人的身邊人。”
“王嬤嬤好。”趙清伊輕聲道。
這時,裏屋傳來聲聲深切的呼喚:“盼兒呢?我的盼兒回來了嗎?”
趙清伊聽到這幾句話,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感覺到這幾句話裏深藏的濃濃的期盼和愛意。
見此,王嬤嬤擦著眼角的眼淚,哽咽著聲音道,“小姐,快隨奴婢進去吧,夫人等你好久了。”
趙清伊慢步走進裏屋,床榻上坐著一個頭發灰白,臉色蒼白且滿臉是淚的中年女人。她才不到四十歲,看起來卻像是六十歲的老嫗。
“盼兒……”玉蓮郡主朝她伸著手,連忙就要下床,卻險些跌倒在地,好在趙誠及時扶住了她。
趙清伊立即快步上前,握住玉蓮郡主如枯樹皮般的雙手,眼裏盈滿了水光。
“我的盼兒呀,娘終於等到你了。”玉蓮郡主臉部的肌肉隱隱有些顫抖,有些渾濁的眼睛綻放著光芒。
趙清伊的嘴唇動了動,終於喚了一聲,“娘。”
“哎,我的小心肝呀,你終於回來了!”玉蓮郡主緊緊的抱著趙清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娘,快別哭了,盼兒回來了。”趙清伊連聲安慰。
“娘,妹妹回來是好事,您應該開心才是,早知道您是今天這麼個反應,兒子就不幫忙找妹妹了。”趙誠道。
“什麼不幫忙找妹妹,你這渾小子,討打!”玉蓮郡主連忙嗬斥道。
“娘,大哥說的對,今天是我們一家團聚,應該高興才是。您要再這麼哭,會嚇著姐姐的。”趙顯道。
“盼兒,娘嚇著你了嗎?”玉蓮郡主緊張道。
“沒有,我見到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被嚇到。”趙清伊邊拭著眼淚邊道。
玉蓮郡主伸手撫摸著趙清伊的臉頰,眼神眷戀,一掃之前的頹然病氣,此刻的她容光煥發,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我的女兒,娘從來不敢奢想,還有再見到你的一天。自從你丟失後,娘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的覺,滿腦子都是你幼時的模樣。”
在玉蓮郡主用手撫上趙清伊的臉頰時,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很快恢複自然。她對自己的易容術有足夠的信心,這次不同於之前在海上的簡易易容,除非是用專門的藥水,否則休想看到她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