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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蘭珠被努爾哈赤一把摔在地上,她痛呼了一聲。殿裏沒有點燈,隻有月光透過窗紙稀薄地灑進來,她蹙著眉抬起頭,就看見努爾哈赤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沉鬱而寒冽,她不禁微微抖了抖。
        努爾哈赤緩緩蹲下身來,緊緊盯著海蘭珠,卻是緊抿著唇,良久不語。
        海蘭珠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微微瞟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心跳如擂鼓。
        雙方便一直這樣僵持著,寂靜的大殿裏,隻聽得到兩人呼吸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海蘭珠感覺到她的腿隱隱有些發麻時,她才鼓起勇氣,出聲打破了這寂靜,“大汗,這是要做什麼?”
        “烏尤塔是吧?大妃說你端麗恭謹,做本汗小福晉再合適不過。”努爾哈赤言罷,用指尖輕輕托起了海蘭珠的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倏然崩潰又立馬隱忍住的神色。
        明明已經很痛苦,紅了眼眶卻也忍著不掉淚,他就著月光看著海蘭珠冰涼黯淡的眼眸,竟有些恍惚起來。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個眉眼相似的姑娘,披著慘淡的月光,這般看著他。
        多久了?十年吧,或許十一年,時光好像很久遠了,久得他都以為不會再憶起。
        海蘭珠抬起眸,看著努爾哈赤恍惚的神情,再結合之前種種,似有所悟,他一直透著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海蘭珠鼓起勇氣,打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左右情況不會再更糟吧?
        努爾哈赤這才收回思緒,睨著海蘭珠,涼涼道:“做本汗小福晉不好嗎?本汗的寵幸,可是你天大的榮耀。”
        努爾哈赤見她不語,又道:“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不是你們奴才夢寐以求的嗎?”
        “大汗莫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的頭上。”海蘭珠聲音淡漠,“做奴才,我還是我自己的,而且這日子也還有個盼頭。”
        努爾哈赤眸中閃過一抹陰雲,“看來做本汗小福晉,倒是委屈你了。”
        “郎無情妾無意,在一起豈不是委屈?”
        “真是牙尖嘴利,大妃還說你恭謹,看來倒是胡扯!”努爾哈赤聲音低沉,透著寒意。
        “大妃娘娘抬舉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