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淵看著前麵兩個人走在一起的背影,眉毛幾不可察地皺了皺,他自己卻沒發現。旁邊的公孫琰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有趣的人,心裏還在玩味,臉上淡淡的笑意就沒斷過。楚季揚還在跟楚飛揚鬧別扭,兩人誰也不想理誰,就那樣互瞪著,隻不過一個像是可憐的兔子,一個則像是凶狠的狼,當然了,此時是拔了牙的狼……
龍禦風邊送墨月出宮,邊問剛才他還沒弄清楚的事:“槿兒,你生皇上的什麼氣啊?”
聽著,他說的是皇上而不是父皇,墨月奇怪又了然得看了他一眼。聽到他問,本來都快忘記了,現在被他提起來,沒好氣地回了一聲:“你說呢?女兒膝下有黃金,你沒聽過嗎?”
龍禦風一聽很不給麵子地笑噴了,原來是為了這個呀,她還挺硬氣的啊!連跪皇上都挑!估計除了她也沒誰會去考慮這個問題吧?人們都把向皇上下跪當做是天經地義的事,又有誰去想過為什麼。
墨月看他那樣子,不滿道:“你笑什麼?至於嗎?皇上的氣就不可以生了嗎?哪條法律規定的?”
“呃,沒……那我明天也可以去找你嗎?”龍禦風被問的說不出所以然來,隻好轉移話題,免得又把她的火氣給挑起來,偏又不甘心她區別對待,故意這麼問道,沒道理楚季揚可以去他不行!
“你想去便去,什麼時候要我允許了?”真是搞笑,墨月掃了他一眼在,真是沒話找話!
正說著,龍禦風又想起一件事:“槿兒,葉他已經答應要為楚季揚看病了嗎?”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墨月不解道,明天直接問不就行了,難不成還有什麼規矩?
她還真說對了,就是有規矩,龍禦風無語地看著一臉無所謂還覺得理所當然的她:“你不知道北溟堂是從不為官場之人看病的嗎?”
“還有這規矩?”墨月不是很驚訝,江湖人一向喜歡搞這套,沒想到北溟堂也不例外。
“嗯,江湖和廟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無事,所以……”後麵的話想也知道了。
墨月不以為然,規矩是人定的,更何況醫者父母心,雖然不是很了解北溟修葉那人,想來也不是迂腐狠心之輩,她倒不擔心。再說若真是井水不犯河水,那龍禦風的師傅難道就不是江湖人?他自己難道不是居於廟堂?還是個身世複雜的皇子呢!
這些話墨月沒有說出口,不想引起龍禦風的傷心事。兩人各懷心事地繞過來來往往的王孫公子和名媛淑女,一路也算安靜,來到宮門口的時候,原靖天已經在馬車中等候了,龍禦風跟原靖天就打了個招呼,原靖天隻告訴皇上不久便會下旨由原靖天擔任龍禦風的太傅,其他的不便多說,畢竟宮門口太引人注目了,就吩咐馬車離開了,這一次進宮也算是有驚無險。
一路搖搖晃晃,墨月早上起得早,又和楚季揚玩了一天,晚上又經曆這麼多事,不一會兒就靠在小七身上睡著了……
夏侯天絕和北溟修葉還等著進宮的她,原靖天吩咐讓他們從馬車裏將她抱下來時,看著她那安靜如嬰兒的睡顏,沒有平時的棱角,整個人溶在濃濃的月色中,仿佛包上了一層熒光,聖潔又美麗,沒多少經曆的兩個純情男不由看癡了……
“咳咳……”原靖天咳嗽了一聲,打斷兩人傻傻的看著墨月的樣子,心裏感歎,這丫頭這下造孽了……仿佛沒看見他們倆不好意思的神情,捋了捋胡須,溜溜達達地走了,夜風中傳來他掩飾不住笑意的聲音:“晚上涼,趕緊把她送回屋去,然後再看。”壞老頭,看戲看得很爽啊!
他們師兄弟三個都是還沒經曆過情事的愣頭青,一下子就紅了臉,忙轉頭,同時看到對方閃躲的眼神,又轉回去,手忙腳亂地將墨月送回房裏,安置在床上,然後落荒而逃……小七一個人看著他們樂,明天要把這麼好笑的事告訴小姐。
第二天一早,墨月就聞著外麵的清逸花香和聽著悅耳的鳥鳴在大自然的召喚下迷糊著醒了過來,躺在床上,想起今天還有正事,即使不想起床還是動了。來這裏好幾天,沒一天能閑下來什麼也不做就好好玩兒的,歎了口氣,叫小七進來幫忙梳洗。
結果她還沒開始河東獅吼,小七就推門進來了:“小姐,你快起來吧!太子殿下、四皇子、還有好幾個年輕的公子都來了,正和大少爺、北溟少爺他們在院裏說話呢!”
“什麼?”墨月一下子坐起身,瞬間就清醒過來,怎麼來這麼多人?是來看原靖天的?不會吧!原靖天不是上朝去了嗎?也不多問了,趕緊起身,穿上平時的雲絲錦袍,還是一身男裝打扮,清新自然又隨性。
開門出去,一眼就看見那亭子裏已經坐滿了人,還都是一身貴氣的年輕男子,媽媽,你要知道她是怎麼對美男免疫的,就是這樣練出來的!用扇子戳了戳太陽穴,負手向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