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擊潰了他的內心防線,讓他不得不在疼痛中,建立起新的心理防線。而後她回來了,他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將人迎進去。
不管身處何地,你永遠都是我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柔軟開朗是因為紀嘉禾,清冷淡然也是因為紀嘉禾。
紀嘉禾越想越難受。
但江硯卻搖了搖頭:“我什麼要後悔?如果我當時沒有及時被送到那家醫院,你就看不見一個正常的我,接受不到我正常的愛了呀。”
“可是我讓你疼了。”
若是兩人身份對調,她會恨江硯一輩子的。
可江硯沒有。
他還是將所有質量好的愛意,完完全全的給了她。
那些溫柔,善良,偶爾的說教,陪伴,都一滴不落的付給了她。
而那些病態的愛,都被他藏的好好的。
一滴溫軟的水低落在江硯皙白的額上。
紀嘉禾小小的吸了吸鼻子。
於是江硯也莫名覺得心裏悶悶的,纖長眼睫抖了抖,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
“對不起呀嘉禾,我讓你覺得難過了。”
紀嘉禾趕緊安慰他:“沒有,我們家硯硯是最棒的,我就是有點……良心不安。”
她從來都沒見過,有人用“正常”這個詞,來形容愛。
江硯愛她愛到了骨子裏。
連給予她愛都小心翼翼。
“那你可以啾我一口嗎?”男生仰了仰下巴,纖薄漂亮的唇瓣微抿,似是有些糾結,“……就當晚安吻,可以麼?”
“好。”
到底還是心疼他的,男生手長腳長,橫著躺便顯得空間有些逼仄,紀嘉禾將人擺正,想起什麼,俯身,輕輕在江硯側臉上留了個清淺的“啵~”
目光下移。
對方呼吸均勻綿長,鴉羽般眼睫微顫,眼瞼處那抹淡青色扇形剪影漂亮,修長脖頸皙白,溫潤如玉。
心……心生歹念。
脖子這麼好看,不種點東西真是可惜了。
於是。
清冷氣息糾纏。
江硯皺了皺眉。
呼吸忽的有些急促,伸手,有些著急的把紀嘉禾抱在懷裏。
“哎我操……”
紀嘉禾被抱的瞬間懵逼。
回過神來,盯著那依舊修長不幹淨的脖頸,又覺得無語。
——老子草莓還沒種完。
-
而後。
江硯醒來的時候,天空正好微露淡藍的晴。
腦海中意識混亂。
懷裏姑娘的睡姿十年如一日。
“你幹嘛……”
紀嘉禾模模糊糊的揉眼,環視兩秒鍾,大腦開機成功。
謔。
好一個霸道總裁經典開頭。
江硯沉吟一聲:“我昨天……”
“你昨天太黏人了,大半夜的還搶我被子和枕頭,……啊啾!完了,我貌似感冒了。”
“把被子蓋好,還有你啊,這空調16°是不是你開的?……”
紀嘉禾抽了紙,掩住鼻尖,豪氣的清理呼吸道濁物,老老實實承認:“好像是。”
“你啊……”
紀嘉禾抽空看他,鼻尖都擦得通紅:“你不是應該說‘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