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塊錢出售自己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
紀嘉禾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人拿棉花塞住了,她側眸看他,另一隻手輕輕覆在對方微涼的指尖上,柔聲道:
“……這件事我還記得。”
方才,江硯說話時的聲線依舊平靜而沉穩,漆黑的瞳底似乎蘊著場壓抑著的風暴,像是這些事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影響。
但紀嘉禾是見過他崩潰的。
她見過少年發狠的樣子,也見過他皙白溫潤的指尖染上鮮紅。
所以,即使江硯的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講述一場被人策劃好的劇本,她也還是會覺得很心疼。
在她沒有參與的時間,這些疼痛和黑暗都是他一個人扛過來的啊。
紀嘉禾越想越心疼。
要是她能在早些時候去他身邊就好了。
不過按照一般套路來說……安嘉和林晏阿姨的關係一直很好,那他們之間應該有“如果生下來都是男孩就做兄弟,女孩兒就做姐妹,男女就定娃娃親”之類的約定啊。
可他們第一次相遇,居然是在十幾歲的時候?
紀嘉禾忍不住踮腳,摸了摸男生的頭,歎氣,語氣帶著明顯的疼惜:
“可憐的硯硯。”
“我不可憐。”
江硯微微俯低了身子任她一通亂揉,怕紀嘉禾這個能坐車絕不走路的小公主嫌棄踮腳太累。低眉斂目間,自是她單獨享用的溫柔。
小姑娘的手法雖胡亂,但力道卻著實是輕柔的。大概是平時摸貓貓狗狗摸多了,沒一會兒,紀嘉禾的手便移開,無意識輕撓他晳白精致的下巴,嘴裏還模仿著小貓咪的呼嚕呼嚕聲。
江硯原本還有些小傷感,被紀嘉禾弄這麼一出,算是徹底不覺得壓抑了。
以前深夜他總會做這般的“回憶夢”,所有場景都曆曆在目。醒來時心情萬分壓抑的沉重,他得緩一天才能緩過來。
不過是紀嘉禾犯了個蠢而已。
那些煩悶便瞬間消散。
江硯的掌心有一塊細小的疤痕,小姑娘被他牽著時,最喜歡摸的便是這一小塊燙傷。
她第一次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可新奇可新奇的問他:“你這是咋整的?洗冷水澡的時候水濺起來把你燙傷了?”
他老實說是煙頭燙的,結果這丫頭第二天一早過去,就掀了當時與他有過節的那個男生的桌子。
幾個坐在最後一排的不明所以,差點跟她打起來。
他也很好奇,這丫頭到底有多能打,才能在當時對麵的男生分明一個個都五大三粗的情況下,還能做出一臉“老子怕你?”的小表情,特別囂張的踩著人兒的桌子。
像是絲毫不慌。
後來這件事在表白牆上傳開,他才知道小家夥又闖禍了。
另一邊,瞧見江硯忽然揚了揚嘴角,紀嘉禾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探對方皙白的前額:“你笑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在江城一高吵架的那一次麼。”
行至路口,兩個人停下,等待對麵的綠燈亮起。
紀嘉禾點頭:“記得啊。”
“那你記得,程予白給你打電話,是哪一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