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江硯硯又開車了
——紀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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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嘉禾覺得江硯非常善良。
畢竟她和律師這一行業交情不深,平常也就沒事兒會上網搜一搜關於鶴霽清律師事務所的新聞。
……雖然這個事務所成立的時間也不長。
但看到江硯能夠獨當一麵般的模樣,紀嘉禾就覺得有一種“我們家兒子終於長大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一手按著自己的小草帽。
一隻手扶著車把手。
小腳踩在啥玩意兒上,白晳側臉沾上幾道墨黑的痕跡。
修長挺拔的青年身形立在燈光底下。
一雙眼睛墨亮幹淨。
江硯氣息略微頓了頓,視線平靜的盯了她半秒。隨即伸手,微涼的指腹輕柔拭過對方白軟的小臉。
越抹越黑。
江硯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看著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樣子,又忍不住低聲笑她,“行了貓崽崽,說不定等會兒我們能遇上。”
揉揉頭。
“貓崽崽?這又是什麼新奇的稱號?你才貓崽崽呢……”互懟已成習慣,紀嘉禾皺著眉頭下意識的反駁回去。
而後又往他身後看了看。
抬手,無意識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她看著手背上被蹭下來的一小塊清黑的痕跡,皺了皺眉,不過她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
頓了頓,想到了什麼,又問他,“不過啊江硯,你還有不舒服嗎?不需要我幫忙嗎?”
“……”江硯抿了抿唇瓣,眉心跳了跳,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當成廢物了。
小丫頭摸著下巴一臉深思,“那個,易拉寶你會頂嘛?”
話音剛落。
江硯眸底似有燭光微微一閃。
他伸手,指尖捏著小姑娘的下巴,強製性將她的視線側過去,像是平常揉貓貓狗狗似的,動作輕柔的拍了拍她的發頂。
嗓音低沉平靜,混在溫和的晚風裏。
“你要不要試著把易拉寶三個字去掉?”
村裏的晚風和寧城市中心的風不太一樣,這裏的風輕盈溫柔,混合著的是山間草木好聞的清香,以及炊煙裏漂浮著的誘人粒子。
市中心的風隻有尾氣。
偶爾還有各種小吃的甜膩味道。
香歸香,但始終缺少村裏的清淡味道。
紀嘉禾是比較喜歡這種偏淡的味道的,畢竟江硯身上就很香,很清冷很佛係的那種香。
她睜了睜眼睛,就跟老母親似的,“……硯硯,你好像學壞了!”
江硯睨她,不大想繼續跟她爭論。
隻低咳了一聲,輕聲提醒她。
“快走吧,秦皓的母親不是還等著你回去麼。”
他壓著聲線,衝她單邊挑了挑眉,眸底漆黑璀璨,麵色淡然,毫無害羞的意味。
“嘖。”
小姑娘默默歎了口氣,伸手懷疑的扯了扯對方的腮幫子。
隨即轉念一想,他也說的在理,犄角旮旯的奶奶萌還在等著她踩著小三輪回去呢。
就揮了揮自己的小爪子,從口袋裏掏了幾顆糖出來,放在他的掌心裏,而後快快樂樂的哼著歌開溜。
“注意安全。”
“知道啦。”
小丫頭軟著嗓子應了一聲,頭也沒回,小小的身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