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恒方,自南而始。
以斷碭山向北橫立兩國,燕國苦寒,以駿馬,胡林草著稱。期間多山脈溝壑地,豐年產糧也僅供自足而已,若是遇上寒渡早達,百姓則減衣縮食,以求溫存。
每遇災害之年不少良家子迫於生計便會入山投了棒客強盜,打劫行腳客商,久而久之聚起了不少悍匪團夥。
上乾州,寒川縣,攬月山。
簇氣十分怪異,常年風雪漫,即便到了夏收季節也是冰雪難消,除了些許平陽草外再無任何收成,百姓家中多藏有銳利刀器做些響馬營生,數十年下來已經擴展到周圍數縣,成了上乾州最大的強盜聚居地。
官府屢次清剿都因為地形氣原因無功而返,如今攬月寨已有五千餘人,根深蒂固。
寨中義堂排了座次,十數把交椅添為首領,其中不乏凶悍的殺人越貨輩,手底下都有些看家本領。
攬月寨大當家姓陳,一身橫練武藝,綠林好漢排資論輩都要稱一聲六爺。
“啪!”
精致的茶碗從虎皮椅上摔落,滿臉大胡的陳六爺目光陰森森的盯著在座的各位頭領。
“!誰放二當家出去的?老子前日才下的嚴令,備糧期間不準任何人出入山寨,爾等全當耳旁風嗎?”
“大哥,二哥的脾性你也知道,犯起混來誰也攔不住。不過大哥放心,二哥是山寨的老人了,口角向來嚴實不會走漏一點風聲的。”
三當家出麵打個圓場,因為二當家出門找樂的事情早就知會過他,他還讓二當家帶幾個鐵匠上山打造一些新的兵器。隻是陳六爺正在氣頭上,他也不好多言。
“不管他了!兩日之後三更造飯五更起程,目標月牙集!今年過冬的糧草就看這一遭了。”
陳六爺多年前被山寨的兄弟出賣過,所以現在做事更為謹慎。若不是今年冬實在難熬,陳六爺絕不會出山寨洗劫集鎮。
“是,大當家。”………………
月牙集,李家鐵匠鋪。
“張老爺慢走!三日之後煩請老爺來收鋪麵。”
李開花一臉微笑的送著集鎮上的大戶離開,鋪麵轉讓白紙黑字已成協定,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昨是李開花這二十年來最驚心動魄的一,無論是起初的三十兩紋銀,還是後來的邪乎事情都讓他心有餘悸。
現在他隻想賣掉鋪子脫離人命官司,最好還是離開月牙集,就算官府追查下來,自己也有逃跑的時間。燕國向來刑法嚴苛,單單連坐一條都要挖鼻去耳,這種事情李開花可不想嚐試。
“呼!”
李開花坐在木板床上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不斷地回憶起昨日那離奇的事件,直到現在他都不想靠近烘爐半分,也不知道灰燼之下人皮是否燒的幹淨。
就這樣過了兩時間,李開花住在鐵匠鋪中始終感覺身旁似乎有人,而且連日噩夢折磨的他苦不堪言,不過這兩日膽量卻練了不少,李開花甚至想扒開灰燼看一看底下到底剩了些什麼?
晨時起床,打水洗漱。李開花還是背對著烘爐,一直到了午後李開花終於下定決心一看究竟。
這三來李開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捋了數遍,其他事情都好,人皮絕對不能燒剩下,這是他脫罪的關鍵。
想到此處,李開花拿起門後的鐵鋤走向烘爐,也就三五步的距離,李開花硬生生的走了一炷香。
烘爐早已熄火,幾月沉澱的灰燼此時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讓李開花難以下手。
“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