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餘嵩取出至寶金匣,這匣子隨端木離入燕國,在行典司封存了近三百年,曆代指揮使都視若珍寶,即便當年餘嵩刺殺戈狄大汗命懸一線,也舍不得開啟。
這是因為端木相爺當年曾過金匣所放之物可斷山河,但隻能使用一次便會盡毀。
“羨魚兒,今日定叫你屍骨無存!”
餘嵩也想做個了斷,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世代忠良的行典司,寶物雖好,但每日放在麵前便會記起往昔,入夢皆忠良已不屬餘嵩,就讓它隨著燕國王朝而去吧!
餘嵩咬破手指用鮮血在金匣上書寫了兩個字,這兩個字更像是兩個圖案,所有人都認不得,就算餘嵩本人也不知是何意。
血字落金匣,隻見那匣子緩緩打開。
在匣中底部那些粘稠的白湯如水銀一般,湯水之中漂浮著一個袖珍棺槨,不足指頭粗的木棺槨四四方方停在匣子中心,看起來十分神奇。
退下來的匣子封蓋背麵書寫著一段話。
“沁兒山,漫雪。
臨仙榭,紅顏骨。
六柱國,盛世路。
七行典,求法道。
欽監,觀萬象。
衛皇庭,極貴族。
弘立院,書生第。
宗政寺,香火爐。
幽冥府,破落戶。
葬閣,問仙途。”
這段話字跡十分模糊,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洗禮才保留到今。
其中七行典便是端木離的出處,法道遺子也是這位相爺最喜歡的自稱,要不然也不會應燕玄宗所邀背井離鄉來薊都一展抱負變法求新。
再這金匣中的袖珍木棺,棺身木質普通,已經全然腐朽,若不是湯水保護早已化作虛無。
“青崖何出鮮苔岩!”
餘嵩對著袖珍木棺念起了法咒。隻見那木棺周圍的湯水慢慢開始收縮。
“磐石怎得絕柏獻!”
又是一句,所有的白色湯水被袖珍木棺全數吸收。
“風吹草木動水漩!”
此句一落,那木棺迅速飄出金匣懸停在餘嵩麵前。
“爾是千篇一律間!”
“啪!”
袖珍木棺從中斷裂,巨大的幻影出現在無極殿內,觀其模樣似乎像人,但這身高兩三丈的幻人並無麵孔,也看不清衣著。
“誅!”
餘嵩一聲厲喝,幻人二指結氣,勾動地風雲變,無極殿外烏雲壓城狂風大作。
“崩了!這要塌了嗎?”
“快些逃命吧!餘賊不仁引來誅地滅。”
“張哥扶我一把,我腿軟了!”
這種地異象平常人哪裏見過,方才還在互相拚殺,現在紛紛逃到長樂門外。
烏雲之勢覆蓋周邊日頭,整個燕國皇宮籠罩在暗影之中,地之勢間人是何等渺。
餘嵩也不曾想過這金匣有這般威力,而且不受控製,一旦落了神威無極殿內何人可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