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魑魅魍魎,卻看燕國風雲。
皇帝慕容簡逃出薊都,攜文武官員落了昌黎州,節度使林先雄讓出大府獻於皇帝做了行宮,但這節度使府再豪華也比不了皇宮,衣食住行差戀次,皇帝陛下怎能開心?
府內大堂,文武官員站的擁擠,皇帝悶悶不樂地翻閱著奏本。他現在有些懷念皇宮中的宦官婢女,更想那龍床上的金絲軟枕。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奏對?”
皇帝已經有些後悔掌握執政大權,這權利與原先想象中的指點江山,勾繪景河藍圖不同,到了細微處,各州各府的民聲祈願,沙場軍旅的糧草銀錢,朝臣官吏的公文私事,甚至災地禍的補救方案,一筆一件彙聚成堆積如山的奏章,每日批閱至少要有四五個時辰,更有些文官為了顯示文采寫的冗長繁瑣,皇帝讀起來晦澀難明,又不能當堂指責失了家學問。皇帝這門功課真不好做。
“臣有事要奏!”
“講!”
“車騎將軍去北豐募兵已有半月餘,是否應該召將軍回防邊界,以免東海賊寇起了異動。”
如今燕國的車騎將軍便是羨魚兒,當日皇帝入昌黎城,羨魚兒便馬不停蹄的去北豐老家募兵訓練。
“此事朕自有定奪!”
皇帝的霸氣,其實不過是一廂情願,那封賞車騎將軍的聖旨早被羨魚兒拒了回去,慕容簡暗自罵了一番又不易伸張。所以百官至今認為羨幼軒便是車騎大將軍。
“陛下,餘賊凶悍,不得不防!”
“大將軍已去了東境邊界。上乾,右平,岑百三州各抽調了一萬兵馬,加上兩萬庭衛軍,還守不住一個餘賊嗎?”
大將軍趙甫在昌黎岑百一線築起了邊防軍,庭衛軍戰力自然不用質疑,再加上三州節度使手下抽調的兵馬可保東境平安。至於反攻東海國占領的三州,皇帝早已不做奢望,如今燕國手中所剩的五州半地界隻能求自保。
“陛下,可前將軍所言……”
“啪!”
慕容簡將精致的茶杯怒摔在大堂上,開口罵道:“你們這些酒囊飯袋真的要讓朕退位嗎?”
慕容簡罷,文武官員全數跪地齊聲大呼:“臣等罪該萬死,望陛下三思!”
慕容簡滿目悲涼的看著這些官員,退了兩步坐在椅上久久不言。
終於皇帝屈服了,是百官逼他,也是形勢相逼。
“朕去求太後!”
原來當日的內亂已經埋下禍根,童文童武兩位偏將軍是太後的侄子,更是西境十萬大軍主帥童國臻的親兒,童大帥力守雲江兩國精兵猛將之時京城傳來噩耗。
兩個兒子死於內亂的消息落了太後家書,童大帥當時還在洗漱,聽到此言兩腳踏空直接栽在木盆之中,等親兵將大帥扶起時,那木盆中清水已經全部變成了血色。
童大帥緩了片刻咬牙切齒的道:“上奏本,讓皇帝提趙甫的人頭來見我,不然本帥敞開西境大門,放雲江兩國狼虎之師入境。”
隨即,大帥府,先鋒營,後軍衛七十二名將領各自上書,一卒一封。
七十二匹加急馬懸著通府令箭,馬踏昌黎城下,兵諫皇帝慕容簡………………
節度使後府,清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