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狩二十六年,太穀州地方誌記載:
城襄公拓疆年初,太穀州經曆旱災與民匪,府城多殘垣,深巷不聞人影,哀鴻遍野,百姓十不存一,隨處白骨地,埋土無草席。
府城人口共計兩萬四千餘,大馮城周邊集鎮共計一萬一千餘,大月城周邊集鎮共計七百餘。
災人禍加上慘烈的戰事,讓這個曾經擁有四十萬人口的糧產大州化作了如今麵目,東海太穀郡守初到簇都不知如何組織百姓恢複糧產,求朝廷撥款乃三州之最,羅列史冊讓人觸目驚心…………
寒江城,代商校
商行迎門鋪子並不大,方寸一個櫃台,三兩個賬房打的算盤作響,平日裏也不見客家上門,卻開在這寒江城最顯眼的位置。
起這鋪麵寒江城商戶都要敬上三分,因為商行主家乃是城主馮明昭的內弟,經營的也是官家買賣。
這買賣可大有來頭,便是許鹿山鐵礦窯子。鐵礦向來掌握在官家手中,刀劍盔甲都離不開鐵製,耕農廚具也是吃香的活計,加上商行名下籌辦的幾個鐵匠鋪子,每日的錢財如流水般進了馮明昭的口袋。所以代商行也成了寒江城商賈的領頭羊。
卻這一日,商號來了客人。
一位全身裹著黑布的男子行色匆匆進了迎門鋪子,雙手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前,麵色通紅一話嗓子眼便不舒服。
“何管事可在?”
男子開口,一位體態臃腫的管事走出櫃台。
“找我何事?”
“咳咳咳!裘爺弄了一批活羊,想要給何管事照個麵兒!”
何管事見此人咳嗽不止便退了兩步道:“前頭帶路!”
觀著何管事的態度也能看出這位裘爺與他交情不凡,時常有生意往來。
罷,二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深牆大院鄭
“何管事辛苦,快進屋飲杯茶水。”
裘爺,寒江城地痞無賴的頭領,暗中做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幾十年下來積攢了不少家底,與官家搭上了生意。
“裘爺,幾日不見,神采依舊。”
何管事道了一句客氣入屋落座。
“何管事,這次某家去外鄉弄了幾百隻活羊,不知道如今買賣作何價?”
裘爺與何管事在桌下雙手一握,各自出了價碼,隨即雙方手指迅速變化,直到結果滿意。
“何某先驗驗貨!”何管事收回右手喝了一杯茶水道。
“那是自然!何管事請!”
裘爺起身領著何管事到了後院柴房,柴房周圍罩著黑布,幾個魁梧的地痞手持刀劍,看守的十分嚴密。
何管事走到窗前掀起黑布,的柴房中十數位男子被繩索套在木樁上,觀他們的體型還算精壯,何管事滿意地點點頭。
原來這位裘爺是個人牙子,倒賣人口做了十數年,太穀州鬧了兵災正好合了他的心意,這些貨物都不需要本錢,隻要手黑便可。
“這些都是哪裏人?”
何管事經營著城主的鐵礦窯子,收容幾百人不在話下,而且窯子上時常發生人命案,這些底細不幹不淨的外鄉人正好做苦力。